“主公,白马义从为吾军精锐。若率先渡河,后无援兵,又居于窄桥之上,不能驰骋,为袁军所攻,必败无疑!”
“那便早早过桥,只要过了界桥,袁绍步卒如何追得上吾之白马!”
公孙瓒不以为意,肃声令下:“便依如此,明日大战,各部务必奋勇向前,以争此胜!”
说完,公孙瓒转身便入了后帐之内。
关靖叹气一声,一时不语。
初有小胜,便骄傲自大如此,此战难矣
“关长史,阿翁这两日为了渤海那边的事情,亦是烦躁不已。今日语气颇重,还望长史勿怪!”
公孙瓒走了,倒是其子公孙续言行有礼有节,安慰关靖两句。
“是啊,士起兄,渤海那边叛乱从生,吾等皆为之苦愁。主公一时生怒,莫要在意!”
旁边的单经,亦是劝了一句。
在公孙瓒势力之内,若公孙瓒以威严得望,那关靖便是以文治得望。
关靖苦笑一下,言道:“无妨无妨,主公训导,乃应有之事,靖岂会心生怨念。不过,公子有礼据,擅勇谋,主公之幸,吾等之幸啊!”
“长史谬赞了,续一小儿,焉当长史之语!”
公孙续拱手谢礼,谦虚而言。随后,又向关靖问道:“对了,关长史,吾等与袁军战界桥,为何黑山张燕,丝毫不动?如此,岂合盟誓?”
“公子,黑山张燕,兵力虽是不弱。可其军不习战阵,不合律己,独好斗勇。袁绍只需遣一大将,便能阻之。更何况,袁术南归,张燕怕是有些心忧其处境,不敢再动刀兵!”
“唉!若是有张燕攻袁绍之后,吾等必胜无疑啊!”
公孙续亦是作叹一声。
他虽然年岁轻轻,不过二十出头,但也是少年便入军伍,随阿翁征战,历经数十。明日大战,说真的,一点都不好打。
骑兵,不应该用在攻之敌正,而应出于敌奇啊!
...
次日。
卯时未至。
公孙瓒大营内,精骑立出。
三千白马义从一马当先,直奔界桥之上。其后,追随着八千辽东铁骑,相继而行。
在昨夜回去后,公孙续又劝了一番自己的父亲。公孙瓒心中也知晓,自己让白马义从,单独过桥,委实有些冒险。
只是,被关靖抬的有些下不来面子,所以才心生闷气。现在儿子一劝,立即当夜改变主意,重新安排了一下。
这才有了现在八千辽东铁骑追随于后的局面。
公孙瓒大营内的响动,自然是引起了袁绍军斥候的注意。一番打探后,当即报向后方袁绍。
袁绍得知消息,眉头紧蹙。
“公孙瓒欲意何为?”
“当不是出奇,公孙瓒应该是想要用骑兵,掩护步卒渡河!”
袁绍刚问一句,沮授当即言来。
“那如何应对?”
“各部俱依计划行事,大战在前,万不可朝令夕改!”
“好,传令各部,出营列阵,兵临界桥!”
“诺!”
公孙瓒骑兵一动,袁绍也当即下令营内各部兵马出营。
两军锋芒相对,鼓声滚滚,旌旗飞舞。
五万袁军,出营之后,各依昨日所谋布阵。中军由袁绍亲领,大将颜良指挥三军,下有韩猛、淳于琼、焦触、张南、张郃、高览等一众大将,各司其部。
左翼为大将文丑,率部万人,多被木楯戈矛,以防骑兵冲击。右翼为大将鞠义,有其本部强弩兵八百之士,而后袁绍又调三千弓手相助。
三军阵列,四五里之内,甲士云集,戈矛林立。
“进!”
一声大喝,鼓声再度响起。
袁绍中军先动,大纛高扬,其后中军各部当即列阵而行,声势浩荡。
左右二翼,稍慢三分,与中军成品字形同进。
当袁绍大军抵达桥前五里,列阵伫下,凝望着对面万余铁骑。
三千白马,位居其中,正冲袁绍大纛。八千别骑,列于左翼,人嘶马嚼,声势不下袁绍五万大军。
而在其后,界桥之上,万余公孙瓒军步卒,以及分配上兵刃的民夫,正在通过界桥。又有一部兵马,择木筏以渡河,搭建浮桥。
半渡而击之,自是最好。
可那足足高达一万的骑兵,让袁绍放弃了这个想法,静静的等待着大战将起。
一个时辰后,两座浮桥搭起,正处于界桥左右。
公孙瓒大纛自界桥过河,来到军前。
万余步卒,已经列好阵形,只待令下,便可前行。而一万骑兵,则是分居步卒两翼,虎视袁军。
“进!”
军令一下,公孙瓒军齐齐涌动,向着对面的袁军阵形走去。
行约二里,与袁军相隔一里之地,伫阵相对。
公孙瓒在大纛之下,回头看了一眼尽在咫尺的清河。哼,还真是够阴损啊,想逼着自己破釜沉舟吗?
夹着战马腹部的双腿,略一用力,公孙瓒手握缰绳,缓步走向阵前。
对面的袁绍,见公孙瓒孤身出阵,亦是乘上战马,行出阵中。
两人相隔数十步相视,神情各异。
“公孙伯圭,朝廷待汝不薄,何故勾结袁术宵小,纵兵叛乱!”
袁绍先声夺人,直接给公孙瓒扣上一定谋乱的帽子。可公孙瓒却不吃这一套,鄙夷的哼了一声,言道:“袁本初,汝杀吾之弟,瓒引兵前来,只为替弟报仇雪恨!”
“两军交锋,多有流矢,绍亦是无意。又遣人厚葬其,另择汝从弟范,补为渤海太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