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是在夏育受责之后,接任的第一军军将之职。至于狄道那边,则是由大将段俚过去负责。
军改沸沸腾腾,虽然还没进行到凉州那边,但严颜早就有所钻研。
如今,出任第一军军将,自然是不敢放松大意。在抗洪一事中,也多次身前士卒,体桖军民。短短一月时间,便收了不少军心。
不过,面对马玩、杨秋这等资格还要老的大将,自然是有些难以拿下。毕竟,这俩人听闻先前便有些不服夏军将,严颜可不认为自己比夏军将威望还重。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马玩、杨秋心服口服。但有军令压制,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最多跟司机抬抬杠。倒是严颜,久居蜀地,脾性温和,与马玩、杨秋这种性格粗犷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只要二人不犯自己军将威严,严颜也乐于跟俩人谈道理。时间久了,马玩和杨秋就扛不住了。
他俩说不过严颜啊!
两人都是边将出身,从底层一点点靠着战功爬上来的,大字也认识俩。可始终比不上严颜,严颜虽然家道中落,可好歹也是蜀地世家出身,有着良好的知识教育呢。
今天,严颜找来了马玩、杨秋二人,拿着长史府下发的处罚通报。
“唔~吾等身为第一军,这次居然被傅燮这小子给赶上了。不知二位有何感想!”
严颜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太重。
可马玩、杨秋就不一样了,本性粗犷,若是严颜呵斥几句,咱厚着脸皮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软刀子磨人,说的两人面上一阵通红。
“吾军先前受大水冲击,损失甚是不小,将士们军心难定,也就,也就多出了些许事!”
马玩硬顶着严颜的目光,强辞狡辩。
“嗯!”
严颜点了下头,略作沉思,由突然说道:“君侯下令为遇难将士铸碑书文,某心甚感之啊!”
马玩微微躬着的身躯,顿时一个踉跄,一言不发。杨秋也低下脑袋,眼睛狠狠瞥了一下马玩。
事情都这样了,还狡辩啥呢,不净是没事找事!
严颜没有去看二人的作态,依旧自言自语道:“嘿嘿,骑兵军倒是比咱们惨,张任那小家伙恐怕要气急败坏喽!”
看到骑兵军的数据,严颜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马玩和杨秋,也急忙笑颜附和了一下。谁知严颜转头又说道:“唔~不过,战马是比人难管点!”
“额……”
马玩、杨秋已经陷入石化。
“军将放心,末将这便回去整肃军纪!”
看着严颜一直带着笑的面庞,杨秋率先受不了了。当即大喝一声,扭头离去。
马玩尴尬了一下,也只好大作诺词,退出帐外。
看到两人离去,严颜面上笑容转瞬即逝。
唉~
子弟军!
谁能不羡!
不过,事已至此,第一军绝对不能再如此下去。第一军成军比第二军早,论训练时间,也远超第二军。
现在,军纪方面已经被第二军超过了,就不知第二军的战斗力是否已经超过第一军。
唉~
以后第一军要是成了名不副实,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第二军将士已经全部回归蓝田大营,聚集于校场之中。
高诚与傅燮等人,也都站在这个曾经伫立的高台上,注视着下方横竖成列,静默无言的第二军将士。
“子与弟,前言系亲属之。然有今日,吾第二军,以仁义称,敬关中百姓如父老。即曰父老,故为子弟。望诸君且后,如与前时,护吾家国,佑吾父老,不愧子弟之号!”
高诚一身赤甲,立足高台,声若洪钟,传遍四方。
校场之间,一万六千余甲士,顿声高呼:“护吾家国,佑吾父老!”
“取旗来!”
一声而下,当即有亲卫端来军旗。
高诚接过,又看向下方军阵前伫立的傅燮,昂首高问:“傅燮何在?”
“末将在!”
等待了好些时日的傅燮,此刻心情最为激动。今年岁二十有八,正值雄心壮志大生之际。
“今授旗于汝,万莫负之!”
高诚亲手将军旗,交到上前的傅燮手中,口中又叮嘱一句。
“君侯放心,末将岂敢负子弟之名!”
傅燮接下军旗,慷慨而言。随后拜谢高诚后,转身回到军阵前。将这面用将士们一个月的爱民换来的旗帜,高高悬起。
授旗完毕后,事情只是进行了一半。
高诚又命数十人上前,人手端着一托盘,上覆红绸。
掀开红绸,十枚拇指大小的铜质勋章,正躺在其间。
这勋章,非常简单,不过是其间穿红绳,刻印着子弟兵三字。但配合此情此景,仿佛又不甚简单。
“此为子弟勋章,为此次抗洪中,表现优异的将士们,专司而制,以嘉其志!”
高诚捏着一枚勋章,冲着下面的军阵喊道:“第二军军务长何在?”
“末将在!”
一名文秀清气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拱手行礼应道。
“嗯~且上前来,第二军在抗洪中表现优异,而受到嘉奖者名册,汝可备有?”
“回君侯,末将早已备妥!”
“好,司名而佩!”
“诺!”
紧接着,军务长便拿出名册,依次点录。但凡受点者,皆至高台。
高诚更是拿着勋章,亲自为这些将士挂在脖间。而后,又一一嘉奖、鼓舞,以慰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