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高家二老高坐中堂,接待众多前来庆贺礼送的客人。
次日,高诚陪同姜纾早起、沐浴,又端着盛有枣、栗、腶修等物的竹器,来到二老寝门前候着。
高母一心忐忑不安,不停的照着铜镜,又问向夫君:“良人?咱们是不是赶紧出去啊,莫让两个孩子久候!”
听高母这么一说,高卫立马就板着脸,肃声说道:“如今又着急了?之前让吾帮汝忙这忙甚的,怎不见汝心急?”
说完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无妨,诚儿与纾儿乃是小辈,稍等片刻亦无碍!”
“怎么这么说!”高母满面春光,一脸的欢欣,言道:“纾儿昨日刚到,吾等身为长辈,哪能倚老卖老!”
“哎,某说汝到底忙完没有!”
“行了,行了,这就好了!”
片刻之后,二老离开寝室,来到相邻正厅,正身端坐于垫上,共于一案。
高母面带笑容,覆在袖中的双手,搓捏着衣襟,颇为激动。
反观高父,严肃之情,溢于言表,不言自威,闭目静憩。
门外面的高诚已经趴在门口,听着室内二老谈话良久。
此时,见没了动静,当即回头向纾儿摆了摆手,示意上前。
这个时候,姜纾无疑是心情最不安的,丑媳妇要见公婆,那心情可想而知。
“细君别怕,咱阿翁面冷心热,对吾这个亲儿子都没怎么笑过。一会啊,见了阿翁,别看他脸上跟谁欠了他钱似的,心里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了!”高诚抓住姜纾手腕,安慰说道。
“阿母是最好的,这会啊肯定笑面开怀!安心!”
姜纾绷着小嘴,轻轻颔首,握着竹筒的玉手反而更紧三分。
“孩儿拜见二老!”
“进!”
屋中传出高父声音。
高诚看着姜纾,那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像前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似的,心知不自觉暗笑一声。
一进厅房,只见二老端坐其上。
高诚率先躬身行礼,说道:“孩儿见过阿翁,见过阿母!”
高父未作一言,点头示意。
高母依然是笑口常开,说道:“吾儿,快快坐下,莫要多礼!”
“谢过阿翁,谢过阿母!”
高诚拜谢过后,又颔首在纾儿耳边轻语说道:“别怕,有夫君在!”
“孩儿拜见舅、姑!”
有了高诚的安慰,姜纾明显要好上一些,上前请安。
“好好好!”
高父连声道好,看的旁边刚刚坐下的高诚直瞪眼!
高母亦是笑容更甚,急忙说道:“好孩子,莫要多礼,快到阿姑这里坐下!”
说完,高母更是亲自起身,来到姜纾身旁,拉着儿媳妇就往桌案走去。
高诚举着酒樽,抬到嘴边,愣住了...
其后,又传唤仆人上朝食,姜纾亲自侍奉二老进食。这是婚后第二礼,妇馈舅姑,第一礼就是妇见舅姑。
一顿朝食下来,主案公婆媳三人,欢声笑语不断。
只留下高诚一人,安坐侧案,手中竹奢,戳了几下釜中肉食,毫无兴致。
朝食过后,二老为姜纾安食漱口,又酬以一献之礼。
礼毕之后,婚后四礼,也只剩下最后一步,祭告宗庙祖辈,新妇入高家族谱。
但这一步,尚是遥远。按照规矩,得完婚三月之后。
三天后,婚礼正式彻底结束。高家这才大摆宴席,以酬宾客。
汉制婚时,以庄重肃穆为要,更摆宴酬宾之举。而婚后,就没那么多限制了。若是富贵之家,可以依照礼单,邀请宾客举宴酬之。若是贫困之家,亦可不置,但礼尚往来,日后他人家有喜庆,须得前往庆贺。
温柔乡,英雄冢!
一连半月有余,高诚流连于这香酮厚被之间。
直至二月末,消息传至凉州!
自两年前便声名鹤起的张角,引领太平道众,揭竿而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来自流离失所的底层百姓们,一声怒吼,惊破了大汉帝国这天。
不过半月时间,天下一十三州,便有八州举事,声势浩荡。
太平道首领张角自号‘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号‘地公将军’,其弟张梁自号‘人公将军’!麾下三十六方大将,其众大者万余人,小者六七千人。皆头裹黄巾,称为黄巾军。
张角在短短时间内,拉起了五六十万大军叛乱,震惊朝野。
所有人都在庆幸,这多亏了有唐周密告,使得马元义在司隶的起事阉割。不然,八州叛军齐聚关东,又有逆贼聚于心腹,当真难矣。
随着消息的传来,一同到来的还有汉帝刘宏的征召诏书。
高诚握着手中这张帛布,心中感慨不已,黄巾这个垫脚石终于出来了。
“高将军?”旁边的赵承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高诚,疑问一声。
高诚当即回了神,说道:“天使放心,高某明日便引军往洛阳!”
赵承点了点头,环首四周无人,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向高诚,口中说道:“高将军,陛下信任于汝,特命咱家将此物交付于汝。凉州精兵、战马,皆从将军,还望将军勿要辜负陛下信任!”
高诚接过赵承递来的紫檀香盒,打开一观,顿时惊了!
虎符!
“天使,这...”
赵承点了点头,言道:“高将军,虎符、印信、关防文书皆具,还望将军以国事为重!”
“微臣定不负天恩浩荡!”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