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清文坊,坐落于外城中,同时巨鹿内城也非常近。
只不过它是在横门大道上,因此马车在行至中途,转道折入横门大道。
来到纾清文坊,鲁肃带着李义,迅速走了进去。
“二位郎君,需要些什么?”
一名店内仆人上来,恭敬的给鲁肃二人行了个礼。
鲁肃点了下头,言道:“带吾等去上层,易些纸墨!”
“请随小的来!”
走在文坊一层内,李义越看越感到惊叹。方才还没怎么注意观察,只见到纾清文坊的大门只不过一屋之宽,本以为里面也不会大到哪去。
可现在……
一眼望去,尽是货架,上面摆着无数的书籍,还有众多的纸张、笔墨、砚台。其中数十名仆役在人群人来往,为店内的客户务其所需。
“如何?这纾清文坊,不负孝懿兄之期吧!”
行走间,鲁肃见李义激动好奇的表情,不由出声问道。
“哈哈……简直使义叹为观止啊!自外观之,不见其形。入内之后,方知另有乾坤啊!”
“确实,这文坊也就大门略微差劲了些,配不上这王室文坊的面头!”
“贤弟这是何意?”
“此乃王妃所立,一层摆放诸多书籍,以供长安诸学子借阅。又置有酒水茶点,雅乐文调,沁人心脾。上层则是交易之所,有出售书籍、纸张、笔墨。其所占地,为之甚广,这坊内几近半数之地,皆为文坊!”
“应不至于吧,长安一坊少说也有千余户,这可没有占之五百户啊!”
李义说完,鲁肃莫名笑了一下,摇了下头,说道:“孝懿兄莫非忘了方才自己所言?吾等所在之地,仍为外也,内尚有乾坤!”
“嗯?”
李义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鲁肃,不明其意。
“走,吾等至上层,孝懿兄便明白了!”
通过大堂的木梯,两人很快到了这上层,可这些亦没有使李义明心中之惑,与下层差不多啊。
“啪!”
鲁肃推开后面一道门,冲着李义喊道:“孝懿兄,来此地休憩!”
“嗯?”
李义好奇的走了过去,一进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望着眼前的一幕幕,不敢置信!
只见左右,皆是空置隔间,无顶无窗,结以一块木板隔开。这木板之上,或雕诗词歌赋,或雕天下异兽奇物。连绵之下,隔间足有数百之多,亦有无数仆役为客人服务。
这还不算,抬目望去,下方一面密林,延绵直向内城,长宽不知其之里长。其中内有亭阁小道,偎依纵横。有厢室房舍不计其数,池渠俱备。
“这,这下方……”
李义瞪大了眼睛,望着下面,口中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孝懿兄,且坐下详谈!”
鲁肃上前两步,坐在隔间内中的案前,立即便有仆役端着酒水茶点而至,一一放到案上。
“贤弟,这亦是纾清文坊?”
“不错!”
鲁肃点了下头,将案上斟满的酒樽,推到李义面前,继续说道:“孝懿兄,且先饮之,闻肃细言!”
“请!”
两人一饮而今,鲁肃放下酒樽,说道:“正如孝懿兄所见,这才是纾清文坊之乾坤!处于下层之后,占地之广,过于诸衙府。尤其是是这其中树木、假山,皆取之城外。内中池渠,亦是人力所做。不过,至今仍未全部完成,上回弟来此时,尚无这么多池渠屋舍。”
“最关键的是,此地仅能是吾周国朝廷诸卿,郡县名望方可入内,常人可没那机会入此享之。弟上回有幸入其内,还是仗着蔡师之携。”
李义咬了一口茶点,目不转睛的望着下方奇景,连连叹声。
“贤弟,如此是否过于奢华。吾大周方兴二岁,大王动用徭役民夫,修建此坊,委实有些徒耗国力啊!”
鲁肃摇了下头,言道:“先前肃亦是与孝懿兄所想同之,然经蔡师讲明后,方知吾等之狭隘!正如孝懿兄所说,肃听闻大王修建此坊,耗费民夫三万余人。但是,孝懿兄要明白,吾大周并无徭役一说!”
“一同先前以工代赈之策,所有民夫每日付之通宝钱,养其所食,更无恶吏从中为非作歹。依蔡师所言便是,这看似耗费吾大周之国力,然百姓实得通宝钱,易之于市,方铸今日长安市易之荣!”
“吾大周国库,有这么多钱。义在冯诩时,也为官府做过工,一日可得十至十五钱。三万余人,那一日最少三十万钱支出。文坊工程巨大,非三五月之所成,那就是五六千万之出啊!”
李义问道国库钱货方面,鲁肃也摸瞎了,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啊!
“这个肃却不知,不过昔日观蔡师之态,朝廷似乎并未有缺钱之时!”
“唉,不知却是何故!”
李义亦是皱起眉头,苦苦思忖。
不过随即,便被来人打断,一名仆役端着一木盘,再度来到二人身前,言道:“二位郎君,坊内有纸三类,上中下三等。砚墨倒是种类繁多,小的挑出几种,请二位郎君一观!”
“多谢!”
鲁肃微笑拱手回礼,又与李义说道:“孝懿兄且看看,喜欢哪些!”
“这些价格何许?”
“笔墨倒是无差,皆在三十左右,唯独砚台最便宜的便在百钱左右,上至千钱的更不知凡几。纸张下等一钱一张,中等二钱,上等三钱!”
仆役倒是有一说一,将价格的大概范畴与李义道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