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第一次的试探进攻,以损失三千余人落幕。
万余将士,连对面营寨都没摸到,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唯一能够算得上好消息的便是渡桥的绳索已经固定在河对岸了,几十艘舟船游荡在河中央,牢牢守卫着这些脆弱的绳索。
燕军并没有出营去破坏架好一半的浮桥,因为营寨前的障碍物,不仅让袁军难以进攻,也使得燕军一样不好出来。
傍晚时分,袁绍在大帐内聚集帐下一众将校,商议着明日如何渡河。
“今日渡河,损失巨大,诸位可有何良策,来破敌之阵?”
一如往常,袁绍发生询问,以索良策。
帐内幕僚都没有说话,两军在易水两岸的布置,很难施展什么计谋。只能拼军队的战斗力,以及将校的指挥能力了。
颜良最为袁绍最信任的大将,闻言便说道:“燕军营寨距岸百余步,先是以拒马、壕沟交错,阻吾等前进之势,约五十步。余五十步,空荡一片,极有可能是燕军为其骑兵出击,所留道路,以便骑兵侧击吾军。”
“公骥所言不错,不过现在要先想办法破了这拒马阵!”
朱儁神态怡然,接着颜良的话说了一句。旁边的鞠义立即言道:“燕军拒马所置,确实甚妙。而且其拒马长而重,非七八分合力不能移。若想破之,只能拼着伤亡来挪开拒马。再使士卒持木板,架于壕沟之上。以此类往,等冲出这五十步,只怕十折七八,吾军也再无余力攻营。”
“不错,所以要另谋他策,以破拒马。不知诸位中,谁与周王高诚交过手?”
朱儁环视帐内一周,出言问及。然众人却无一人出言,皆颔首默语。
在场的人有不少都参与了孟津一战,那一战,袁军被打的贼惨。若不是后有援兵杀到,数万大军可能直接就没了。
朱儁见无人说话,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不对啊,孟津之战不是袁军与曹操大军合力,杀的高、董二军仓皇逃窜吗?
那一战,可是斩首两万余级,逐尸数十里啊!
“咳咳,朱将军,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袁绍干咳一声,打破帐内的尴尬。这个,怎么说呢,当时确实是盟军胜了嘛,所以那些传告也不假啊!
“诺!”
朱儁看不出来不对劲,也没打算询问到底,笔迹已经过去数年了。稍后,继续说道:“高诚统军,最擅深沟高垒,其所结营寨,奇险频出。近些年来,结硬寨,打稳仗,已经不只是高诚一人。全天下,有不少将军,都在效其之法,专注于此。但并非无破其之机,稳重十足,应变却差!”
“一如燕军营前诸多拒马,看似险阻难破,然而只需要一把火,足以使其顷刻而崩。燕军更是无能无力,只有看着拒马慢慢被烧毁。”
“放火焚之?”
颜良闻言眉头一紧,说道:“朱将军,瑞思放火,则需助火之物,还要士卒临近,引火烧之。唔,虽然放火之卒可能损失惨重,但亦可以一试!”
朱儁摇了摇头,说道:“无需近前,处于河中即可,安然无恙!”
“噢,朱将军还有良策?”
朱儁点了下头,问向袁绍:“大将军,吾军中可有火油之物?”
袁绍扭头看向荀谌,管理后勤辎重的是其。
荀谌拱手言道:“有,约五百余罐,便在营内!”
“如此甚好,吾等可使帛布,浸之火油,缚于箭矢之前。明日使舟筏渡弓弩手置河中,舟筏备上火盆。待入射围,发火矢钉于拒马之上,足以焚之!”
朱儁说完,帐内所有人无不是眼前一亮,还能这样放火?
“朱将军不愧是吾大汉名将,此等技法,必使燕军惊异。吾等破拒马,轻易而为啊!甚是,还可用火矢,发燕军营寨之上,焚其军营,甚妙!”
素来以机谋著称的沮授不由大赞一声,煞是欣喜。
朱儁摇了摇头,言道:“此法乃是本将闻于高诚!只可惜,其似乎一直没用上!”
这么一说,帐内的人顿感沮丧,怎么又是高诚。
袁绍亦是不禁抽了下嘴角,强忍着心中的火气,与朱儁说道:“朱将军,既然拒马所破之法已有,那沟壑……”
“攻燕军营寨,火势之计无用。燕军易水诸营,修缮良久,寨墙之间必有土石。另外,攻营必使云梯,大可使士卒抗云梯而进,遇之沟壑,铺于其上即可。”
朱儁不慌不忙的一一说道。
说完,渡河进攻的最大的难题,基本上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看仗打的怎么样,以及临阵应变了。
“好,明日全军渡河攻敌,便以朱将军临阵都督三军。自本将以下,所有将校、幕僚务必听其号令,有违者可就地枭首,传示三军!”
袁绍站起身来,看着帐内众人,随后探手取来自身佩剑,言道:“朱儁何在?”
“末将在!”
朱儁挺身而出。
“接大将军剑,凡吾三军将士,见此剑如亲见本将!”
“多谢大将军!”
朱儁上前双手接过袁绍佩剑,躬身退回。
而后,袁绍又言道:“诸君,且回去安排诸事宜,明日渡河,望诸君共勉!”
“吾等谨遵大将军令!”
帐内众人齐齐作揖躬身,应声接令。
次日一早……
袁军起灶作食,食毕,各部曲整衣带甲,持矛竖戈,纷纷出营列阵。
易水南岸边,千余船夫,驾着舟筏,分别抵达中军所令之处。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