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缊儿,汝打算怎么做?便是汝占据雁门,又能如何?别人不知,为父还不知晓吗?”
郭全平下心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离石有两万人马,在三晋大地上算不上强大,可也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但是,这并非是郭氏的力量。缊儿能掌控这支兵马,并非全是郭氏之力。或者说整个晋国的兵马,只有那两万狼骑,不是世家豪强所有。
雁门两万人马,以及原先驻守于晋阳的兵马,多是太原世家豪强掌控。张扬的两万多人,数千人是以前的河内兵,余者皆是上党兵。只有吕布的两万狼骑,皆是选择并州北部数郡,为胡人所威胁的边军、边民。
“阿翁放心,晋阳王氏与孩儿同心,皆有据地自保,以待英主之念!”
郭缊心中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并没有太多担心。晋阳王氏的日子,可比祁县王氏要难过的多。
再者说了,那祁县王氏愿不愿意支持王允,还不一定呢。毕竟,他们先前可不知道王允有这么多想法。
“二王虽然相争,但毕竟同出一源,郭氏处在这风尖浪口之上,未必是好事!”
“阿翁尽管放心便是,孩儿心中自有计较!”
郭缊的意思仍然未变,在这大争之世,不奋力争取的人,只会被淹没在滚滚大势之下。父亲的思想已经老固,他还活在和平时代下的利益纷争。
郭全果然面色一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个家,最终还是要交给汝。为父老了,撑不了几年了,日后便全看缊儿汝了!”
“阿翁身体健朗,依孩儿看,长命百岁都是易事呢!”
郭缊上前,将桌案上的茶水,恭到父亲面前,口中说着一些祈愿的好话。
郭全一张老脸上,顿时洋溢起满足的笑意,接过儿子递到身前的茶水,轻呡一口,甚是欣慰。
为人父,郭全并不介意儿子才华是否出众,也不介意他有着和自己不同的见解。只要儿女孝顺,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夜长谈后,次日一早。
郭全刚刚起来,便有仆人来报,言郑泰上门拜访。
两人之间所谈的并不多,郑泰最终也是面带笑意出门。
两日后,郭缊回到离石,备兵向晋阳开拔。同时,自安邑而出的白波军两万人马,也纷纷北上。
三晋大地,一场隐匿于日光下的又一场较量开始。
而在隔之太行的幽州大地,也是战火纷飞。
初平五年,七月初。
袁绍携大军七万余人,彻底围住易县城池。韩猛率兵八千,自北而下,沿途占据故安、范阳,抵达易县北部,安营驻寨,封堵易县北门。
西面袁绍使大将鞠义为将,率兵两万,自西向东。东面以淳于琼为大将,率万余人,领诸多舟筏,立水寨,封易县东面河水。
南面袁绍,率领余下四万人马,逐步抵达易县南部十余里外扎营,与易县南城外的燕军大营,隔之相望。
燕军以一万五千步卒,五千精骑驻于城外军营。城内则是编制民夫,严加训练,协助守城。公孙续以一万精骑,游离于外,伺机而动而动。
易县一带,两军形势非常明显。袁军自是以包围易县为主,歼灭公孙瓒步军主力。而燕军,则是防守易县,以免被袁军彻底包围。
短短两日见,公孙续与颜良率领的河北骑兵,围绕着韩猛军营,交战二三次,互有伤亡。一方想要击溃实力最弱的韩猛,另一方就是死命的保着韩猛不败。
在北面幽州腹地之内,刘备、刘和、阎柔、鲜于辅、鲜于银几人会兵上谷。与乌桓难楼的一万乌桓骑兵,驻于沮阳,威压居庸关。
不过军都径山路险峻,刘和、塌顿等人,也不敢冒然进入。而是打算在这沮阳修整一两日,先探探军都径内的情况。
而田畴则是带着三千余步卒,以及塌顿、乌延、苏仆延等人部骑三万余,击破卢龙塞,直取潞县。
留守蓟县的邹丹,在田畴、塌顿等人抵达潞县前,便已经命驻扎在渔阳县的三千兵马南下,屯于此地。
潞县在今通县东,属于蓟县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潞县丢了,那蓟县周边,一望无际的原野,便尽由胡骑纵横了。
至于右北平、辽西两军,邹丹已经顾不上了。卢龙塞一破,右北平和辽西与蓟县的联系彻底断绝。
面对北面、东面夹击而来的敌军,邹丹在蓟县更是做足了准备。原本留守蓟县的一万精锐,半数调至居庸关。潞县尚有三千兵马,城内五千守军,以及召集的众多壮勇,守住蓟县不成问题。
麻烦就麻烦在,除了蓟县,其余地方都顾不上了,只能任由乌桓人肆兵劫掠。
失去其余诸郡,仅靠广阳和涿郡,想要维持这场战争,太难了。
身在易县的公孙瓒自然也明白眼下局势的危急,不得不说阎柔和田畴的叛乱,致使幽州边地防线彻底化为虚无。
现在自己在易县,邹丹在蓟县,南北相抵,保护着幽州这片最富饶的地区。一旦任一有失,燕国便有倾覆之难。
易县城内。
公孙瓒正与关靖商议着支援邹丹的事情。
“续儿手下大部骑兵抽调不开,无此万骑协防,易县必然被团团围困。现在,只能将白马义从派过去,三千骑……”
公孙瓒心中默数着手中的兵力,最终还是决定让赵云去驰援蓟县。
只是关靖的面色并不好看,劝言说道:“大王,三千骑兵于蓟县战局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