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贾逵略作思考,突然神海一明,回道:“原来如此,那司马防若见吾军扎营南城,必然以为吾等并未察觉士孙师帅。卫尉良谋,不怕那司马防不出城矣!”
“嗨,此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夏育得意的摆了下手,这就是经验之谈。而后,冲着帐内诸将言道:“诸君,若无异议,那便且回去,如往日般作训。入夜之后,再仔细叮嘱各军吏。”
“末将遵命!”
众人一一退出帐外,招呼兵马,开始日复一日的操练。
第六军士卒由魏军改编,对于军中操练一事,最为头疼。
先不说以前大家给魏王当兵的时候,三天一训,早就成了习惯。现在突然改为一天一训,立马就感到吃力。最恶心的是,军中不习技艺,不习阵势。只是训练伫立、列队、齐步前行,稍后不齐整,少不了宪兵队教官的一阵痛批。
不过,这军中伙食倒是不错。一日三餐,卯时吃粥,正午谷米,酉时饼子肉汤。除此外,还供有酱菜、腌菜,顿顿管饱管足。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大军出征在外嘛,吃的本来就不怎么好。
像一些豆类、蛋类,那不是给人吃的,专供战马。一匹马吃的东西,比底层兵卒好了不知多少倍。
说起来大周军队的伙食跟别家没啥区别,能够让士卒感觉更香的缘故,自然是训练量的大增。
一个时辰后的作训完毕后,全军就放羊了,该干嘛干嘛去。只要别顶着军法胡闹,被宪兵逮了去就行。
倒是第二师,集合兵马,收拾行装,朝着洛阳南面而去。
周军兵力的调遣,自是躲不过洛阳城头上那两丈高的箭楼。
哨兵一有发现,立即报向府衙。
司马防随即便和潘勖赶至南城,一支周军突然移军南城,让司马防不得不担心是不是俞涉暴露了。
到了平城门楼,司马防大松了一口气。望着毫无戒备安营扎寨的周军,面上洋溢起一丝喜意。
旁边潘勖还是没想明白,忧心忡忡,问向司马防:“建公兄,是不是周军发现了俞涉将军所部。故而,派来一支兵马,驻扎在此!”
“文茂不必担忧,周军并未发现。其等若知俞涉将军所在,怎会扎营于此,必然兵马出动,四处搜寻。而现在,显然周军不知。移营南面,当是为了围城所想。”
司马防一一道来,骤然回头看向北方,长叹一声。
潘勖方才听司马防所言,俞涉并未被周军所察,欣喜不过数息。又闻司马防长叹,问及:“建公,周军尚被汉军阻于箕关,不得存进。张校尉,必可安然护送司马氏一族赶来洛阳。”
“非也!”
司马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周军突然作围城之状,又只围南城。一来其兵力不足,封锁四城。二来,想必北面的周军可能将至。故余下北城及东城,由其援军围堵。”
“这……不会吧!箕关的汉军就有三千余人,河内野王一带,还有穆顺的万余兵马,拖延数月之久都不成问题。”
“箕关虽有三千人,但其等皆河东兵卒。如今河东归降,守军安能不生变心!”
司马防感慨一句,又摇头说道:“不提此事了。眼下周军一部移营南城,正利于吾等今夜袭之。且回去安排诸将校,先击败眼前的周军再说。”
“诺,某这便去召集诸将!”
潘勖应声下城。
司马防站在城楼上,端望良久,这才回到城内。
傍晚之际,不论城内还是城外,两军皆是动静繁多。周军诸将校,召集军吏,安排今夜埋伏之事。而城内将校,也在叮嘱自家将士。
东南方向的士孙萌也再次告之帐下,张济也挑选了百余悍士,责心腹带领其等来到城西南角的一处暗道附近,静待夜色落下。
夜色刚落,入城悍士,在樊勇的率领下,摸进地道,进入城内。
一出地道,出现在一间小院之中。樊勇一马当先出来之后,还没有准备推开屋门出去。便听到外面有些响动,稍后几名密探持刀闯进屋来,紧紧盯住樊勇一行人。
“张校尉何在?某乃樊勇,有要事相商!”
樊勇说道。
几名探子互视一眼,立马就有一人出去,报于张绣。
张绣一到,欣喜呼道:“士毅贤弟,汝怎至此?莫非樊叔父欲趁夜袭城?”
“佑维兄,小弟正是奉伯父之命,助兄长夺取平城门,引大军入城!”
樊勇回道。
张绣不禁大喜,这天天呆在洛阳城内东躲西藏,确实不好受。现在,终于要反攻了。
“平城门吗?平城门是南城主门,驻扎叛军最多,约五百人。想要拿下,吾二人还要好好计量三分。”
张绣秉起英眉,想着平城门一带的地形,不禁感觉棘手。
樊勇却不担心,劝慰说道:“贤兄不必担心,今夜叛军欲出城袭吾大营。各城门守军自是大减。”
“嘶~”
张绣倒吸一口冷气,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知晓叛军将出城,那城外应当也部署好了。于是改口言道:“那,何时夺城?”
“且待城外战起,不过吾等可否先行移至南城。这里,会不会距离南城过远?”
樊勇原先对于这条密道并不是太过了解,尤其是其在城内的位置。
张绣拍了下樊勇的肩膀:“士毅放心,此处离平城门并不远。而且隐蔽非常,且安心休憩,稍后奋勇!”
“好!”
夜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