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地,不远便是颍川郡治阳翟...
夕阳西下,一中年文士,迎着落日,纵马走向那落日下的军营。
文士打扮很是普通,一身长袍,腰间佩君子剑。长发束起,五官端正,寸长胡须,亦无凸显之处。
走到军营前。
文士观望着营前士卒,踌躇一阵,最终还是下马走了上去。
不论是年迈的父亲,还是叔父他们,都不怎么看好这凉州的高子明,皆因其乃皇党身份。但自己的想法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老了,依然还活在世家当道的年代。
殊不知,若非此人与皇甫嵩、朱儁、卢植四人共同乞解党锢,钟家哪里有今日之安。
世家是好,牵连甚多,关系丛生。但,咱家受党锢牵连的时候,也没见其他世家中人帮忙啊。
如今,高子明深受陛下信任,黄巾之乱一旦平定,其地位必定疯长。陛下需要的是有用之人,而高子明就是这样的人,唯独年轻了些。若是其年岁如同自己一般,怕是已经高居庙堂了。
世家虽盛,终究只是世家!
“在下长社钟繇,敢问南中郎将可在营中?”
来到兵卒面前,钟繇很是客气,先是作楫行了一礼,这才询问。
那小卒早就好奇的观望这人半天了,若非其一身文士打扮,怕是早发箭射杀了。此时,再见此人行为举止,虽为落魄文生,却不会再有小觑。
“不知先生寻吾家将军,可有何事?”
“在下才去党锢牵连,听闻南中郎将在此将兵,特前来拜见!”
若是以前的钟繇,绝对不会对普通人如此和气。但经历十几年的党锢牵连,钟繇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些交往的世家子弟,尚且比不上一庶民,一奴仆。
对这些百姓、奴仆好上一些,他们可能为你抛头颅、洒热血。而那些世家子弟,除了支支吾吾,还能成就什么...
“先生贵姓,小的这就去禀报于将军!”
“在下长社钟繇,字元常!”
“先生稍候!”
小卒拱手一礼,当即跑出营内,找到自家什长汇报。
然后便是一级一级汇报,直至傅燮处。
傅燮一听,有文士要投奔子明,立马就朝着高诚帐内而去。
如今看来,平定黄巾已成定局,无非就是早晚问题。待到黄巾一定,自家义弟必然高升。骤时,需要的是人帮忙,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小人物,也会有其用武之地。
“启禀将军,傅将军求见!”
亲卫将傅燮拦在了帐外,转身入帐,向高诚汇报。
高诚正歪倚榻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享受着酒足饭饱之后的短暂时光。
听亲卫所报,高诚面露一笑,放下竹简,急声说道:“快,请吾二兄入帐!”
“诺!”
傅燮一入帐内,先是行礼拜道:“末将傅燮,见过将军!”
“二兄何必多礼,吾等兄弟,竟如此见外?”
傅燮笑了一下,说道:“此乃军营之内,当以遵例行事。”
“嘁,此处又无外人。再者吾等八拜之交,谁敢胡言乱语!”
傅燮不打算跟义弟计较这些小事,义弟生性随和,不喜自家人多礼,再计较下去估摸着俩人有的是一番讨论了。可这个时候,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将军,营外有一人,自称长社钟繇,前来拜见!”
“谁?”
“长社钟繇!”
“吾槽!快快,给本将军披甲带胄!”
一听钟繇前来拜见,高诚当场就急了,连连呼唤亲卫。
几名亲卫迅速取来甲胄,为高诚披挂。
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傅燮,缓了一下神,这才问道:“何故如此?”
记得义弟并非急躁性子啊,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稳若山峦,面带微笑,仿佛胸有成竹一般。这会儿急躁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高诚急吗?当然急啦!
那是钟繇哎,这可是一大名人啊!兵法韬略皆有见解,更善治理地方、州郡。如此大才,岂能不庄重一些。万一人家见自己态度好,就投奔自个了呢。
按照自己的计划,最需要的便是善治州郡之人,不然还提什么争霸天下。
另外,钟繇还有个儿子叫钟会哎!
三国后期顶级名将,到时候钟会加上姜家的姜维,就算自己嗝屁了,起码也能给儿子留下点资本不是。
“二兄莫要多说了,快快召集诸将,随小弟接见此人!”
“将军,您乃南中郎将,何必如此不顾身份,前去迎接此人,传唤其入帐即可!”
“嘿嘿,二兄,这汝可就不懂了。文人嘛,好的不就是那点面子!”
“....”
自己也算是个文人吧,也没见自己好面子啊。傅燮摸了摸下巴胡须,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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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静静的伫立在营门之外,面上依旧挂着笑脸。可心底,却有点打不住了。
这南中郎将不会是看自己乃无名之辈,就不见了吧?不然,怎会许久未见传来动静?
“唉”心中暗叹一声,钟繇再度打起精神,望向营内。
这一望,正瞅见一群人披甲带胄,朝着营门赶来。
“拜见将军!”
守卫营门的士卒,见到这阵仗,皆是躬身行了一礼。
只见南中郎将一马当先,身后随着傅燮、夏育、张安、张任等四员大将。
“先生便是长社钟元常?”
高诚看着这个身着普通的中年文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