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再度退回谷外驻地,谷口寨外堆积着一片尸体,连那弯曲狭窄的官道中,都横尸不少。
回到大帐之内,刘豹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愤怒,对于手下几个部落的头领,也没有训斥。
这场攻坚战失败的原因,不在于他们。而是自己没有预料到,谷口中的周军居然还藏着一支骑兵。
否则,今日怎么着也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
“左贤王,伤亡统计出来,死了三千多人。呼延部从山林里逃回来不少,我须仆部折损了约千余人。”
须仆楼且苦丧着脸,满是灰心。
他们一万多骑浩浩荡荡的从甘泉宫奔袭而来,本以为只有数百周兵防守的谷口,完全可以一战拿下。
谁能想到现在居然被打的损失惨重,余下能够继续作战的只怕不足六千人。而且,士气低迷啊~
听到须仆楼且所报,刘豹身旁的呼延檀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呼延部没有尽殁在山林之中,不然自己都没脸回去了。
刘豹皱着眉头,嗯嗯哼哼的片刻,才长叹一声,决定说道:“派人向单于求援吧,谷口寨内部骑两千人,只凭吾等残兵,怕是破不了!”
“那,如何跟单于说?”
须仆楼且担忧的问了一句。
今日惨败,那可是伤亡了四五千族人,这对于全部丁壮只有六万余人的南匈奴二部来说,可谓是伤筋动骨!
“照实汇报吧,稍后吾自会向单于请罪!”
“左贤王……”
“都下去休息吧,好好安抚军心。吾等待援军抵达,再与那周人,决一雌雄!撑犁孤涂的子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击败!”
“是!”
经刘豹这么一说,大帐内所有的部落头领及军中大将,皆抚胸执礼,齐声大喝,心气稍振。
比起匈奴营内的哀鸿一片,周营内却是热闹非凡。
鉴于首战大胜,庞德毫不犹豫的将储备的酒肉取出,分予诸将士,犒劳军卒。
值此之胜,又兼酒肉助兴,周兵士气再上一层楼。
当然,庞德也没忘记派人严加防范,以免胡人趁夜袭之。尤其是右侧山林,入夜之后,更有利于胡人偷越。
一夜相安无事后,次日天色一亮,匈奴人全然没有进攻的yù_wàng,仍呆在营中,静候援军抵达。
临近午时,自北南下的匈奴援军,纷涌而至。响彻山谷的隆隆声,庞德呆在寨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胡骑援军怕是有两三万之众!”
一同与庞德上了寨墙观望的华安,忧心忡忡的感叹一句。
胡人兵力大增,接下肯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寨上危急之时,骁骑校肯定得上阵。
只是,骁骑校若是损失过大的话,日后大战中,肯定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庞德亦是神色凝重,口中言道:“也不知道吾等援军到了哪里了?”
“唉~郁郅、漆县一失,统战部所有的布略,全都被打断。现在,长安兵力只有区区数千人,这一仗不好打了啊……”
华安的担心无疑比庞德重的多,毕竟国朝损失惨重的话,不知何时才能东出。自己的报仇之愿,亦不知何时能达。
“无需担忧,贾总参、郭祭酒皆是谋略出众,吾大周更是兵精粮足,这些胡夷翻不了天!”
“也是,校尉,吾先下去安排一下,省的匈奴人突然进攻。”
“好,就依昨日安排即可。右侧的山林,仍是防范要地。”
“职下明白!”
……
长安第一批援军,距离谷口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不到三十里的路程。
领兵大将郝昭,带着两千部下,正奔行于山道之中。
行至一空旷地,郝昭立马安排部下休息片刻。同时洒出斥候,打探整支军队周围情况。
约莫两刻钟后,全军再度起行,继续向谷口赶路。
刚行没多久,后方便有斥候追了上来汇报。
“噢~羽林骑来的这么快?”
对于羽林骑的行军速度,郝昭还是诧异了一下。要知道自己可比他们早出发了近一日功夫,毕竟他们可不需要等待物资辎重。
“校尉,姜中郎将言军中辎重多有拖累,所以请吾等留下些许人马,稍后保护辎重,他们羽林骑打算先行赶往谷口。”
郝昭思忖了一下,言道:“好,去告诉张军候,原地驻留,待辎重队上来,保护辎重!”
“诺!”
很快,数百士卒顿下,于山道侧休息,派出岗哨,其余人马继续行进。
姜叙率领的数百羽林骑,也很快追上了郝昭所部,距离谷口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在西侧周军主力大军处,徐荣亲自率领两军将士,进抵阳城外。
阳城中有数千鲜卑兵驻守,外野亦有万余骑环伺左右。不过,周军严阵以待,扎营之际,仍紧紧盯着那虎视眈眈的鲜卑骑兵。让其等只能干瞪眼看着周兵,一点点将营寨树立起来。
中军所在,徐荣也在听着各部斥候所探得的消息。
不出所料,鲜卑人的主力,已不在此。阳城一带,只有那万余骑兵以及城内守军。
也是,东面的临泾一带,比萧关道径可要富庶的多。临泾被破,扶罗韩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番须口数万大军聚集,几万胡骑想要打进关中,可谓是千难万难。而甘泉宫不同,主力尽在他处,无兵可用。
“南容,再派人去传唤后方,尽快将准备的攻城器械运送上来。吾等须得早日破了阳城,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