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城一破,守卫此面的黄巾贼兵立即四散而逃。
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波才...
“什么?”波才扯着小校衣襟,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派去五千兵马增援东城,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就破了!
“当真?”这一回波才的声音很小。
小校哭丧着脸,小声回到:“大帅,真的!汉军数千人身披重甲登城,吾等根本拦不住啊!”
一听汉军有重甲之士,波才当即皱眉沉思。
不过片刻,波才便环首四周,见皆是亲卫,立即命令小校说道:“城北就交给汝了,本帅要亲自赶往城东,将汉军赶下去!”
说完,也不管小校愿不愿意,带着亲卫便匆匆下城,直奔城南。
小校愿意呆在这里送死吗?
当然不愿!
看到波才远去,小校也是偷偷摸摸找个机会下了城。
良久,都未曾有人发现自家头领已经跑了。直到城内传来高声呐吼:“城破了!”
“城破了!波才已逃!”
这一阵阵汉军将士的高喊,自然引起北城、西城城上贼兵的注意力。北城的守卒往城楼一观,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当即崩溃!
城外汉军亦是闻声士气大振,兼以此时守军多数已经崩溃,更是连连登城,追杀贼兵至城内。
西城倒还好,毕竟那守将还没跑...
但随着北城门打开,汉军主力涌入城内,厮杀声震天!
望着一部分朝着身后杀来的汉军将士,西门守将苦笑一番,却无力回天。
西城贼兵此时自然看的见背后的汉军,心知城池已破,瞬间溃败。
无数人朝着城下涌去,逃入城中。
唯独那守将,一人走进西城门楼,坐于大殿之内。
“大贤良师,某愧对师恩!”
自言一句,拔出腰间佩剑,刎喉自尽。
高诚颇为气愤的来到城门楼上,想看看阻挡自己如此之久的到底是何人。
一入大殿,便看见一人躺在地上,脖颈间鲜血四溢,手中还握着饮血的剑...
“唉,真良士,厚葬此人!”
高诚感叹一声,这个时代虽然是天下末年,但亦是不缺忠士。
“诺!”
身后亲卫当即上前,收拢此人尸身。
阳翟城破,数万汉军将士入城,清剿着城内残余的黄巾贼兵。
不过,抵抗的几乎没有,有的只是那搏命朝着南门奔跑的溃兵。以及蹲在地上,将生命交到汉军手中的降卒。
当汉军来到南城门时,此处早已没了守军,数千黄巾溃兵堵在城门口。
见到汉军杀来,心知跑不掉的黄巾溃兵,立即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不敢私语。
汉军并未出城,而是押着这数千俘虏,回到城内,继续清理阳翟城!
至于贼首波才,皇甫嵩、朱儁、高诚三人皆未担心。波才若未逃出城去,自然会被将士搜到。若是逃走,定然是走南门。而南城外钓台,又是必经之路,有着足足四千精骑等着他呢!
阳翟既下,三人来到郡守府内,静待诸将汇报,顺便商讨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刚至戌时,城内诸将便来汇报战果。
“启禀将军,吾等与城内并未寻到贼首波才。降卒业已清点,有两万七千余。斩首、缴获仍在统计之中。此外,尚有贼兵藏匿于城内,众将士正在搜寻!”
阎忠上前一步,只有初步汇报,其余的怕是要等到明日方得结果。
这些高诚都不介意,有些皱眉,心中想着,这张安怎么还没回来。
斩首或擒获波才,都是一个很大的功劳。
皇甫嵩将奇兵放到东城,是为了给朱儁一个破城先登之功。而让自己麾下的骑兵,布伏于钓台,明显是将这个功劳送给自己。免得自己见了朱儁有功,而心生不满。
至于皇甫嵩,自然不会再索取这些功劳。要知道大军主将乃是皇甫嵩,阳翟城破,波才不论授首亦或擒获,皆有一份功劳。
对于波才的首级,高诚不稀罕,因为自己本就深受陛下看重。即便有了波才首级,也不会得到太多赏赐。所以,高诚让张安领骑兵,希望他能够得到这一功劳,升个几级爵位。
只是,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啊。
钓台只在城南十里,距离很近。莫非这厮没逮到波才,又散兵四处搜寻吧?
而此时真实情况却是...
数十名骑兵护着一具尸身,迅速朝着后面的大军而去。
疾驰不到两刻,这几十名骑兵便回到大部队之间。钓台周边,数千名骑兵来回奔波,欢心的斩下一个逃跑贼兵的首级,系在腰间。
其间,更是有几百个骑兵,看押着足足三五千人的黄巾降兵。
“咦?怎的只有尔等亲卫,张将军呢?”一名校尉看到回来的几十人,疑惑的问道。
打首的一名亲卫,咬着牙口,恨恨的说道:“将军身死,吾等无能!”
“什么?”校尉一惊,急忙又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吾等聚集众骑,为将军报仇!”
“莫要再提,此事不是吾等能决定的。还是先收拢兵马,回城报于将军!”亲卫首领怨恨的看了一眼身后,叹了一口气,这才冲着校尉说道。
校尉眉头紧凑,颇为不满。将军被杀,数千骑兵俱在,放眼整个豫州,谁人能当!
“收拢将士,吾等回城,先报于将军。将军定不会坐视不理!”
亲卫首领眸间含着泪光,见校尉不动,再次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