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县城外,高诚等人正宴饮以庆。
而城内,却是紧张一片。
刚刚当上渠帅不久的赵宏,听闻城外汉军又来兵马,急忙唤来小方渠帅韩忠、孙夏等人,商议要事。
“如今,张帅刚去,吾军士气低迷,城外却又来汉军援兵,如之奈何?”
赵宏愁眉苦脸,自己当这个大帅可真不是时候。现在风光倒是风光了,可城外的汉军怎么办?
“汉军来了多少援兵?”
听闻汉军来援,韩忠也是一惊,急忙问道。旁边的孙夏,神色比韩忠也好不到哪去。
赵宏苦笑一声,说道:“斥候汇报说来了近万人,而且还有数千骑兵,将旗之上书一高字。”
“高?”韩忠皱眉思忖,想着汉军中高姓将领。
“不用想了,就是那南中郎将高诚,高子明!”孙夏率先道破,他原本是江夏贼寇,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个威震荆州的人物。
韩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问道:“不会吧?”
“确实是此人!”
赵宏开口,肯定了孙夏的猜测,惊得殿内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会是这厮。
“那咱们怎么办?”
“要不出城与官军决一死战?”
“那可是高子明,以前一千骑兵破贼十万的人物,现在人家有四千骑兵,出城不是找死吗?”
“来来,尔给乃翁说说咋办,守城是个死,出城还是死,总不能投降吧?再说,那高子明生性残暴,投降也未必能保的一命!”
顿时,帐下一阵群魔乱舞,争吵不断。
“行了,都给吾闭嘴!”赵宏听着乱哄哄的大殿,气的牙痒痒。
这高子明刚来,尔等就怕的要投降啦?
被赵宏这么一吼,殿内安静了下来。
“都回去布防吧,咱们十几万大军守城,难道还守不住?那高子明再厉害,也就只有两万人而已!”
“诺!”
一阵有气无力,参差不齐的应声响起,听的赵宏更是心烦意躁。
士气太低了,自张大帅死后,军中士气便一蹶不振,赵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城内粮草不多了啊。
张大帅领大军围困宛县近百日,城内粮草原本就消耗了许多。占据宛县后,大帅也是因为城内粮草不足,只得杀了那数万百姓,这才得以支撑日久。
但,即便如此,城中粮草根本不足养活十三四万大军两月时间啊!
一阵头皮发麻,赵宏挠破脑门,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饮酒浇愁。
次日一早,高诚挂帅,升帐点卯,聚集麾下众将。
城东凉州兵大营,高诚阔坐主位,其下左侧依次为徐璆、秦颉、蔡瑁、蒯良、黄忠,右侧依次是傅燮、夏育、张任。
“贼首赵宏,聚众十三万余,据守宛县,诸位且说说吾等该如何破之!”
首先是问策。
这一点,基本上是当主帅最基本的要求。因为,要给手下立功的机会。哪怕是自己心中已有打算,那也得做个样子。
徐璆和秦颉自然不会开口,两人的功劳已经足够了。并且,身为荆州刺史和南阳郡守,配合高诚剿灭黄巾军,那就是一分足够大的功劳了。这点献策之功,就不要再和手下抢了。
“启禀将军,卑职以为吾等大军,可趁势急攻城池!”蔡瑁率先出列,满怀激昂,继续说道:“那黄巾贼首张曼成数日前刚刚阵亡,贼军正是士气低迷之际。”
“将军又威震荆州,城内贼兵闻将军之名,定再无战心,吾等一战可破!”
总体来说,中规中矩,属于那种没办法的办法。
急切攻城并不好打,宛城虽不似阳翟一般,可也有两丈之高。而且城池周长比之阳翟更甚,也就是说能够在同一时间上城防守的贼军更多。
十几万贼兵,数量太多了...
万一要是没能一口气拿下来,可就真的惨了。
毕竟,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德珪此言在理,但略有冒险,还需细细斟酌!”高诚委婉的诠释了蔡瑁的意见,并且又向蔡瑁表示道:“不过,德珪勿忧。待到攻城之时,本将定以汝为先锋。骤时,可须拔得先登,莫要失了本将威风啊!”
“卑职多谢将军!”
蔡瑁很是兴奋,自己提的那建议是啥水平,心里肯定清楚。不用也是意料之中,反正有功劳可拿就足够了。
旁边的蒯良自然不甘心放弃当作一名看客,此时出列说道:“启禀将军,德珪之言,也有可用之处。”
“哦?子柔且说来听听!”
高诚很想听一听这蒯良的想法,毕竟是多谋之士,专攻不同。
“正如德珪所言,张曼成一死,城内守军士气不振。而将军又威震荆楚,吾等不若行吓(he)敌之计。搜集黄巾败绩,冠以将军之名,书于布条之上,以弓手射入城中。”
“再肆放传言,言将军只诛首恶,取城内贼首首级者,可自出城拜将。吾等再以大军围城,决断讯息,时日一久,城内贼寇定然将卒离心,人人自危!”
“骤时,不论情况如何,大军破城亦只在旦夕之间!”
“好!”
闻此,高诚不禁击掌叫好。
即便是自己,也只想到围城,然后让人持大纛宣示自己威名,以打击城内守军士气。却不想,这刚刚入军的蒯良心思如此缜密,妙计连出。
尤其是这一手,将黄巾败绩假冠自己名号,定然能加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