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押下此三人!”
“诺!”
徐荣一声高喝,帐外顿时转出十余兵卒。帐帘掀开的那一刻,外面亦是戈矛林立。
李式并没有抵抗,任由两名士兵将自己缚住。胡封和李蒙,倒是别扭的蠕动了几下,却也没敢相抗。毕竟,眼下老老实实的听话,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不听话,当场斩了都实属常事。
只是,从前哪有过今日这待遇,自是感觉极为不爽。
士卒并没有立即将李式三人带下去,而是看向徐荣,等待其发号施令。
徐荣抬步来到李氏身前,再度问道:“式儿,姜隐无恙吧!”
“叔父放心,姜副将的确在营内,安然无恙!”
“这便好,此去长安,吾会安排心腹之人相伴。”
“多谢叔父了!”
听到徐荣的最后一句话,李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沦为阶下囚,最怕的便是往长安途中有人作妖,谋害己等。
而有徐荣安排人照顾,自然也就镇住了所有胆敢妄动之人。
李式三人被押下后,徐荣也立即率领亲卫,赶往第二骑兵军军营。
众将士正在搬运辎重,喂养战马,生火作灶等一些杂事。他们可不知道自家军将已经被徐荣给拿下了,犹似往常一般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很快,徐荣的到来,让军营内掀起一阵欢腾。
第二骑兵军几乎全都是原魏国骑兵,对于徐荣的大名,他们可比其他军中的袍泽清楚的多。
徐荣阔步直入中军。
中军大帐内,正如李式所言,姜隐正在处理军务。
觉察到帐帘掀起,姜隐便抬头望了去,见是徐荣到来,不由暗叹一声,起身拱礼:“末将见过前将军。”
“显忠,无恙否?”
虽然见姜隐无事,可徐荣尤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毕竟,姜氏作为国戚,可谓是显耀不已。伴随着大王的地位,姜氏也逐步而升,尤其是姜叙和杨阜,以目前大王对其等之重,日后必然为之国栋。
而自己,终究还是老了。
“烦劳前将军挂念了,末将并无事。前将军,军将他……”
姜叙面色一样担忧。
李式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几年下来两位同龄人的交情也非常不错。甚至,走到这个局面,李式也一清二楚。
否则,自己哪还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军中,更在李式去往徐荣中军后,由自己全权处置大军。只可惜,为世名所累。
一纸家书,他李式不得不去,否则便是不孝。
哪怕是有着忠君之名,也难止天下众语。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
家在国前,国于家后。
也许在其心中,带着叛乱的罪名去死,也好过顶着不孝之名苟活。
“谋逆,乃大罪!”
徐荣轻声吐言,让姜隐的面色更加暗了几分,哀叹连连。
“前将军,隐为副将,督军不利,还请将军责罚!”
转眼间,姜隐俯身请罪,缘故不知。
徐荣也愣了一下,踌躇了良久,也明白了姜隐之意。带着一丝惋惜说道:“显忠,汝不明其中,非汝之责,大可不必如此。”
“将军,末将与军将交往甚密,牵扯颇深,不宜再掌大军。”
姜隐似乎下定了决心,坚定不移。
“也罢,三日后,本将派人押解李式等逆贼,前往长安,汝领军相护,一同面见王上吧!”
姜隐眼前一亮,言道:“多谢将军。”
“不过,现在第二骑兵军中所有李氏心腹,想必汝都知晓。稍后,与承玉交接一下。其余军卒名册、典录,悉数交付。”
“承玉?”
姜隐想了一下,没听说军中何人字曰承玉的啊?
“燕侯,公孙承玉。”
经徐荣一点,姜叙立即便想到了是谁,原来是他,公孙续!
不过,怎么易字了?
承玉~唉,倒是颇有雄心壮志。
“前将军,燕侯能镇住诸将士吗?”
说起来,公孙续的年纪也一样不大,好像与自己和李式差不多。但自己是姜氏之人,众所周知,大王对姜氏子弟格外看众。
一来作为国戚,高氏不茂之际,姜氏就是最能信得过的人。二来,姜氏一族,多入军伍,为大王征战沙场,阵亡者亦不在少数。
李式则是身为故魏国大将李傕之子,常年从于军中,在魏军中名气不小。
可他公孙续,就不一样了。
燕国已经覆灭几年了,不过一丧家之世子,又叛离汉室,归附国朝,得幸存下家国社稷。其虽然同样少年从军,但在中原是真的没有丁点名气。
第二骑兵军高级将校,悉数前往长安,军心必然震动。仅靠公孙续,可做不到稳定军心。
“显忠不必担忧,老夫会暂代第二骑兵军军将之职,承玉代副将。国朝毕竟有规,无战功,不得升迁。若非承玉乃是燕侯,大王不会用此人。”
徐荣摇了下头,一番话,化解了姜隐心中的忧虑。
有自己在,第二骑兵军翻不了天。
“对了,飞熊军校尉现在是谁担任?”
徐荣又问道。
“回将军,飞熊军校尉乃是李氏子弟在掌握。”
“那本将稍后亲自去一趟飞熊军那里,这边汝先于承玉交接吧!”
说完,徐荣转身离去,出帐之时,顺口与站在帐外的一员年轻小将说了两句话。
随即,小将折身入内,也让姜叙第一次看清楚公孙承玉的容貌。
东北边地,苦寒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