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待定,立于城外三百步,遥望宛城。
高诚亦是如此,不过自己站的更高一些!
立于巢车之上,观望宛城内景,其间尽是头裹黄巾的贼兵,不见其人奔走。或许是做好了抵挡汉军进攻的准备,或许只是在等死!
大约三刻,未曾看出什么,高诚也下了巢车。
回到望楼之上,拄剑而立。
“传令,攻!”
一声令下,率先响起的便是望楼左右战鼓。
闻鼓而进!
伴随着震天鼓声,吕公车先行,其后随着井阑、冲车、攻城梯...
蔡瑁领着五百身披铁甲的甲士,听到鼓声,更是激动万分。
有着这么五百重步兵,先登之功若是夺不下,可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所以,这五百甲士,尽皆按照蔡瑁军令,紧紧跟着吕公车。只待吕公车靠近城池,遍可以第一时间登车攀城。
东城鼓声,传到南城。
徐璆、秦颉也是将兵上前,击鼓攻城。
宛城城楼上。
赵宏毫无精神的看着城外发动进攻的汉军,手一挥,传令道:“把那些床弩搬来,给乃翁杀!”
“诺!”
不一会,百余人抬着四架床弩,上了东城门。
一群人捣鼓半天,都未能装上弩矢,不会啊!
而此时,高诚军中床弩率先发难,三十余架床弩发出‘嘣’的一声,将那粗细如同长矛般的弩矢射出。
三百步,也不过一里之途。
几十根弩矢瞬间飞过,尽皆钉在城墙之上。
“未及城头,再高!”
处于城东三百步外的一个土丘之上,木制箭楼上,一名士兵看了许久,这才冲着下面喊了一声。
下方负责指挥床弩的汉军军官,得到讯息,大声吼道:“快,垫高,调整!”
土丘是汉军将士这两个月来,硬生生堆起来的,为的就是这三十架床弩。这里,最不缺的便是土。
近百个麻袋垫下,床弩机身顿时抬高。
“上矢!”
“放!”
力士以木槌,再次砸向机扣。
这一回,不失众望,大半弩矢击碎城垛,或是越过城头,落入城墙之后。只有那几支,钉在城垛下方。
攻城主力速度并不快,毕竟这些个攻城器械,想快也快不起来。
行至五十步时,城上终于发出反击。
四支弩矢突然飞出,朝着一架井阑射去。
三支箭矢直入井阑,穿过架体,朝着后方落下。
随后,整个井阑便晃了三晃,却未曾垮塌,惊得周边士卒心跳不已。
另外一支,擦着井阑的边飞过,将后面的一名刀盾手钉在地上。手中木盾碎裂,札甲连着肉身,被击出一个窟窿。
不等城头再次发矢,汉军床弩便找到了城上床弩位置,数十支箭砸下去。四架床弩被击毁两架,剩余的两架,也不敢再有人操纵。
那死去的几十人实在是太惨了,城头之上,已被碎尸覆盖。
来到原护城河旁边,吕公车继续前进,压着上方铺垫的木板,顺利渡过。
而至始至终,城头之上,只有那零零散散的箭矢落下。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填护城河之际。
宛城自然也有护城河,这个时代,但凡城池,无护城河必有护城壕。作用都是一样,加大攻城部队的难度。两者的区别便是,临水的是护城河,少水地区只能修建护城壕。
临着淯水之畔,宛城自然不会少了护城河。而且,与阳翟不同。
淯水量大,为了填护城河,高诚抓了不少的在野民夫。
先是断了淯水与宛城护城河的沟通,这才开始充土而填!
拼着填河之际,汉军弓手亦是专门挑着黄巾弓手射杀。等到护城河填完之时,黄巾弓手几乎损失殆尽。
这也造成了如今面临汉军攻城,远程杀伤力不足。
吕公车靠进城墙,并未直接落下踏板,而是等待下面蔡瑁率领的甲士先上来。
待甲士聚集之后,踏板一落,两军对视一眼,大吼一声,开始冲杀。
黄巾军围在吕公车周边的兵卒不少,可惜汉军冲上来的是甲士。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哪里是一无片甲的黄巾军所能比拟。
近十架吕公车,携带着三百多重甲甲士,登上城墙。其后,还有二百甲士,以及数不尽的汉军。
面对这些砍不动、杀不死的汉军甲士,黄巾军仅仅支撑了不足半个时辰,便一呼自溃。
赵宏看着麾下拙劣的表现,抽了一下嘴角,并未大吼。
只是轻声说道:“传令下去,退守内城吧!”
“诺!”
不等命令下达,黄巾贼军已经自主的朝着内城溃败而去。
面对重甲步兵,别说黄巾军了,汉军也只有依靠弩箭,才能对其造成致命伤害。
溃败之下,数不尽的黄巾军跑下城头,涌入城内。甲士力战良久,并未参与追敌。反倒是蔡瑁,看到了赵宏等人。
赵宏,蔡瑁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之前阵战之时,这厮还与自己交手两招呢。
“取来一副大黄弩!”
蔡瑁朝身后一喊,顿时有弩手递上。
城头上已经没有黄巾贼兵抵挡,汉军弓手自然要迅速登城,占据地势。
临着一支弩箭,放入箭槽,蔡瑁双臂猛然用力,直接将机扣拉上。随后,端着这制式的三石弩,以望山瞄着远在二百步之外的赵宏。
这一瞄便是十息,直到心跳缓平,蔡瑁这才扣动扳口。
弩矢嗖的一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