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冀幽并三州局势急转而下。
吕布率狼骑打破常山关,飞马进入冀州千里平原,一路南下,乡亭村镇悉不能当。冀州百姓,相继逃命,或避山野,或逃城邑。
而狼骑却没有轻易放过这些百姓,但凡途中所遇村镇,皆是劫掠一番,而后驱逐百姓赶往县邑,丝毫不顾民心所背。
经过县邑,郡卒敢出则摧之,不出则耀武扬威一番,转瞬离去。
短短数日功夫,狼骑便经上曲阳、南行唐、新市、九门,直抵真定城外。
也许是粮草补给够了,也许是因为帐下大将赵云的缘故,狼骑进入常山国后,便老实了许多。所有的县邑村镇,悉数绕开,只顾全速前进。
而与此同时,消失良久的朱儁所部,亦是翻越太行,经五台山,出牛饮山白陉谷,即奔灵寿。而灵寿守军,兵不过百,民不过万,见汉军步军主力,顷刻降之。
其后蒲吾、井陉皆是如此,或者说整个常山国的数千郡兵,早就被文丑调至高邑城内。些许县邑,突遭兵祸,只能倚仗丁壮守城。
最尴尬的莫过于赵军信使,自邺城一路狂奔,终至高邑。正欲经井陉关,向军在上艾的长公子所部通传大王诏喻。
结果出城不过十里,便被数之不尽的汉骑斥候给逼了回来。
要知道常山国治所元氏还没有丢失,但汉军斥候却已至高邑周野。相隔二百里,如入无人之境。
迫于无奈,文丑也只能增派信使,希冀能够将消息传到长公子那里。毕竟,谁也没想到汉军来的那么快,尤其是斥候,居然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始封锁高邑了。
可对于此般种种,身在高邑的文丑也丝毫没有办法。帐下三万众,两万是原先精锐。剩下的一万人由常山郡兵以及挑选的壮勇组成。
全都是步军,守城或许能坚持良久,但若与汉军野战,恐怕在狼骑手下讨不得好处。
派出信使后,文丑召集高邑城内一应州郡官吏,安排彼等准备守城物资,深挖井道,加强粮仓防范。
高邑城外不远便是济水,只要水源不绝,粮草充沛,仰仗坚城足兵,汉军想要拿下高邑难如登天。
次日,文丑得到汉军步骑合兵,围元氏的消息。
元氏也未能阻其步伐,无兵协守的治所尚未在汉军手下撑过一个回合。朱儁拿下元氏后,军中粮秣悉屯于此。
而后,兵分两路,朱儁亲领两万五千步军,一万狼骑,进逼高邑。吕布则率一万狼骑,进入井陉道,目的不言而喻。
汉军一路所向披靡的消息传到邺城,赵国君臣,也全力以赴,筹备这场堵上国运的战争。
幽州代郡灵丘县。
韩猛大纛行辕所在,数十名赵军将校齐在,静候韩猛发号施令。
从平舒到灵丘,区区不到百里的山路,步骑七万余人,用了八天时间。但也到此为止了,只要越过西面的戍夫山,大军就能够杀入并州。
“张南,桑干可有消息传回?”
韩猛高坐上首,问言帐下大将张南。桑干并非要地,但其与当城顺河而居。
“将军,桑干探子没有发现鲜卑人的踪迹。而且当城有兵五千,粮秣充足,箭矢数十万,那些北虏想要拿下当城,非数月之功。有如此时日,吾等早已坐在晋阳城内了!”
张南的口气很大,此话一出,不由惹的帐内不少将校认同,秉声大笑。
便是韩猛,亦是如此。
当城虽小,但每过一日,那五千兵卒与万余民夫,便能加高城墙三尺。水源、粮秣、箭矢充沛,鲜卑人要下此城,怕是得尸积如山也。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既然鲜卑人没有动静,那便权且不管彼等胡虏。”
韩猛压下众人的调笑之声,环首诸将,目光最终定格在牵招身上。
“张南,明日汝部为先锋,兵发并州。遇山开道,逢水搭桥,不得有误。”
“诺,末将明白!”
张南应声。
“牵招,本将与汝留下五千精兵,五千精骑,镇守灵丘,支应当城、涿鹿,护吾大军粮道,可能做到?”
韩猛目光紧盯着这位年轻小将,步骑一万,是自己能够给出的所有的兵马了。再多,唯恐攻伐并州无力。
牵招挺身拱礼,言道:“将军,并州虚实不清,不宜分兵过多。一万民夫,五千精骑足以用之。粮道但有所断,招提头来见!”
“噢?”
韩猛饶有兴致的看着牵招,一万民夫,和五千兵卒,自是兵卒更甚。那些民夫,未经训练,也就只能守守城池。
也罢,既然其有信心,自己又何不敢信之。
“好,本将再与汝留下一千弓弩手,协助守城。若粮道有失,本将可不会讲私情!”
牵招神色不变,宠辱不惊,继而拱手应诺:“诺,多谢将军厚爱。”
言毕,退回列班。
“王摩,明日汝部为后军,照应辎重。余者诸部,与本将汇于中军,携兵共进。西出伐晋,灭汉翦国之功,吾等共取之!”
“末将等谨遵将军号令!”
帐内众将齐声恭应。
“诸君,且下去准备吧。”
“诺!”
随着一人人相拥而出,韩猛突然叫住鞠义、李傕,言道:“二位将军且慢,本将有些想法,欲与二位一参。”
鞠义、李傕神色一怔,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韩猛。
待到余者悉数离帐,韩猛这才冲着身旁亲卫使了个颜色。
亲卫会意,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