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亲自来到了南山关寨,也见到了老熟人张辽。
“文远,好久不见啊!”
作为大将军的吕布,说起来还真没什么架子,尤其是对于军中弟兄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张辽却不会失了礼节。
“末将拜见大将军!”
“嗨,无需多礼,坐。”
吕布眼色一瞥,有点烦这些虚礼褥节,摆摆手示意张辽坐下。
“文远,王军将及北军主力,现在何处?”
大战在即,吕布自是要首先考虑战事,而后再言私情。
张辽拱手答道:“回大将军,王军将尚在阴馆,轲比能似乎有些不想发兵。大军主力已在王懋副将的率领下,进驻雁门关,部署关防。大将军所部辎重,不出两日便会抵送南山口。”
“好,稍后传讯王懋,命其速来南山口,本将与其有要事相商。”
“诺!”
“对了,文远可知赵军虚实?”
吕布随口一问,己军刚刚遇敌,前军与乌桓人交锋一阵,虽是胜了,但斥候仍旧无法越过赵军斥候,打探其营状况。
只怕赵军骑兵,比自己预想的要多啊。否则,赵军如此众多的兵马,斥候要遮蔽的地方非常多。便是如此,还是将己军斥候阻拦在外。
“根据先前吾北军斥候所探的情报,赵军沿途多留兵马驻守,寨外敌军步卒不会超过三万人。骑兵,乌桓人应该在三万骑左右,赵骑不知多少?”
张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悉数告于吕布。
吕布摇了下头,短叹一声:“也就是说,赵军兵力应当在七万步骑左右?”
“也许有七万众,也许有六万众。如今赵军斥候封锁甚严,斥候便是翻越句注山去查探,也仍旧无法探得虚实。”
“罢了罢了,管他多少兵马,不过是插标卖首而已,布有何惧之!”
“大将军威武!”
看着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吕布,张辽不由感慨赞叹一番。
这就是飞将!
纵横北疆十余载,威名赫赫!
“文远,在北军过的如何?若是王服等人,可有亏汝乎?”
“末将不过是一降将而已,今日能披甲重赴沙场,足矣。”
“那就是在北军过的不怎么样了?不成,文远将才,布深知之,不若来某帐下,统制精骑,纵横四方?”
“多谢大将军厚爱,不过末将身无寸功,骤任大将军心腹,恐为人所道哉。”
“.....”
两人一言一语,酒肉足供。
不知不觉,夜色便落了下来。
次日一早,北军甲师余部的八千将士,来到南山口寨。后面由民夫运送的粮秣,也紧随而至。
狼骑于南山口寨东南的广武县城外驻扎,而赵军则是离十余里,沿河扎营。
南山口寨并不大,也容不下甲师万余将士在此驻扎。于是,在师帅穆顺的军令下,张辽与另外一名校尉,引两部兵卒,四千来人,进驻广武。
而远在句注山中的雁门关,当郡中征召的壮勇抵达后,王懋亦是立即帅乙师万余人,出关东进,驰援南山口以及广武。
如此一来,反倒是韩猛颇有些尴尬。
汉军骑兵已经不用说了,昨日一次试探,汉骑以一当三,绝对是吕布帐下的狼骑。至于狼骑缘何在此,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
现在,只能等待斥候的消息,看看对面究竟有多少狼骑。
若是其部悉数在此,就凭自己帐下四万骑兵,想要击败对方如同登天。更遑论,自己还要抽调数千骑兵,来防范鲜卑人的南下。
至于说步卒,他们压根就不是此次交战的主力。
“将军,汉军有数千人,正在往广武城去。”
帐帘掀开,前军大将张南拱手汇报。
韩猛眉头一促,思忖了片刻,冲着张南言道:“速传本将令,命塌顿率骑一万出击。若遇汉骑,那便再撤回来。”
“诺!”
张南应了一声,正欲转身出帐,又被韩猛叫住。
“明日,汝率本部兵马,进攻广武城。本将命各部精骑,掩护汝部。”
“将军,这支汉军若是进驻广武,那城内的汉军少说也有五千人左右。末将帐下也不过五千人而已,攻城....”
“莫要担心,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将军莫非有破敌之计?”
张南疑惑相问。
这一问,让韩猛突兀怔住,随即便摆手言道:“行了,且下去安排吧,本将自有布略。”
张南面色大喜,以为韩猛有破敌良策,当即拱手喝道:“末将明白,职下这边去安排诸将士。”
看着兴致勃勃的张南下去,韩猛这才苦笑一番。
妙计?
谈何妙计?
这广武一带,悉是平原,西侧是句注山和夏屋山,东侧是虖沱水。周围的险要之地雁门关和广武,全都在汉军手中。
若是没有狼骑,骑兵掩护,步卒拿下广武轻而易举。
要晓得,直到今日,汉军才派兵马进驻广武。先前,汉军都已经有放弃广武,避开自己大军锋芒的念头了。
关键还是如何解决狼骑,原本以为吕布应该会率领狼骑在冀州。自己手下的精锐部曲飞熊军和先登死士,便是为了对付狼骑,这才南下回援冀州。
但现在,狼骑却出现在自己大军主力的眼前。乌桓胡人稍闻飞将之名,狼骑之威,便已是心惊胆战了。而河北精骑,虽然甲具无二,但在训练以及作战方面,远逊于纵横疆场的狼骑。
唉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