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队人马,每队二十余人,浩浩荡荡,踏雪寻踪。
大雪将停,山林里的积雪足有二尺厚。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体力。七星寨人苦不堪言,走了约摸半个山头,便有五六队差人前来询问可否先回山寨之中,待积雪消融之后,再去搜寻沈牧下落。
魏郭二人也有退意,见众人意见几乎一致,想着山寨安全第一,沈牧早晚都是要抓的。倒不如先退回寨子修整,以免这般行军不成,反被大雪困住。
决议一定,魏郭二人遂带着人沿路返回。
走了十多里,一七星寨探马奔来。来人见了魏郭二人,下马道:“四爷、五爷。大当家有令,叫二位爷尽快带人赶往定州府。”
魏祺志道:“定州府又怎的了?”
那人道:“听说二爷被困,大当家叫两位爷尽快去救……”
魏祺志骂道:“什么情况?二爷怎么会被困住?”
那人道:“小的不大清楚,听说二爷带人进城,不料却在半道被人困住了……”
郭亮道:“奇怪……难道又是沈牧这厮……”
魏祺志道:“那还有时间去猜,大伙儿听我号令,极速收拢,转道定州府。”
梁东成为什么会被困,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明明得到的情报是沈牧一直带人袭扰老四老五那边,而另一边,段超自己发出请帖,正在定州府外城敲锣打鼓放鞭炮准备开张一处叫做“义气门”的门派。更有动作表明,福超银庄准备对七星商行动手。
梁东成当即带了十名好手赶往定州府稳住局势。到了定州城内,先是了解情况,知道福超银庄还没有实力兼并七星商行,这不过是沈牧放出来的幌子。
至于那个“义气门”,梁东成则派了十多人,又叫钱公子找来一群流氓,吵吵闹闹,堵住道路,阻拦他们开张。
段超则带人和他们干了一架,奈何两边人数差不多,又在闹市里起了冲突,总不能当着青天白日就提刀喊杀。
赤手空拳打了几场,五龙山的“义气门”也是开不成了……
梁东成令人时刻守在“义气门”口,只要他们想做事,便上前去闹,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段超倒也不急,你来我就和你打,你走我就继续该干嘛干嘛。
大雪纷飞时,两方才总算安静下来。
这雪下的好大,鹅毛大雪静静飘落,定州府一片寂静,连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北门大街都几乎没了人影。
大雪下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梁东成便坐不住了。
在他看来,沈牧这个人诡计多端,手段高明。这样的天气,正适合他施展哪些小阴谋。这两天因为大雪封路,和寨子之间也失去了联系。梁东成派出去的四名探子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时家堡一天之内尽毁于沈牧之手,梁东成就越着急。
到了第三天午时,始终没见到有人来报。梁东成暗道不好,想着寨子里只有不足一百余人,怕不会沈牧真的长了胆子,前去劫寨了吧。
梁东成不敢停留,见雪下的小了些,便领人极快赶回氓柳山。
离开定州府时,特别嘱咐钱朗只管带人盯着段超,不论他想做甚么,只骚扰拦阻便好了。
十来匹马沿着道路急奔氓柳山。
积雪较厚,行路艰难。走了一个时辰也只跑出二十多里。不过好在氓柳山近在眼前,再忍一忍就到了。
可让梁东成没想到的事,当他刚刚踏入氓柳山地界的时候,前方道路忽的跳出十多名弓箭手,张弓便射。
梁东成见去路被拦住,连忙后退。后面山路也有几人跳将出来持刀砍翻两名七星寨弟兄。
梁东成暗道:不好,这怕是落入沈牧埋伏圈了。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七星寨人护着梁东成连慌不择路,打马急奔。
沈牧自树后转出,见着梁东成逃窜,扬声道:“梁二爷,别来无恙?”
梁东成撇眼见沈牧负手冷笑,心中大怒道:“好个沈牧,原来你在这里!”
沈牧道:“二爷说的没错!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梁东成闻言,心中稍安,看样子他们还是不敢进攻氓柳山的,终是自己太多疑了,才中了埋伏。去路被封,眼下还是尽快退到定州府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梁东成招呼一声,领着众人往来路奔去。
沈牧忙令人射箭,当即便有两名护在梁东成身边的人被射成了刺猬。
梁东成得此空隙,带人已逃出弓箭射击范围。
跑了十来里,前方忽的又跳出十人来,确是陆老三带着人在这里专候梁东成。
梁东成连忙转道他处,眼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五个随从。梁东成暗暗叫惨,怕是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一名眼尖的随从忽的喊道:“大当家,那里有处废弃农院,咱们躲进去,或可抵挡一阵。”
梁东成应了一声,带人纵马躲进院子。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院子不大,房间已坍塌过半,泥土混合着瓦砾砌成的围墙,因为年久无人居住,长出许多杂草。草已枯黄,埋在雪中。门也已破烂不堪,不过作为紧急躲避的地方倒也十分合适。
沈牧令人将院子围住,自己则面带笑容,离着院子百步以外,扬声道:“二爷,当日醉月楼一别,沈某一直盼着有朝一日再会。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面,二爷倒是躲什么?”
梁东成道:“花言巧语……老子信了你才是活见鬼了!”
沈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