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城市里的人就起来了,而且有很多人都聚在菜市口看热闹。
一口大锅,一口足以放进两头牛的大锅,已经够吸引人了,但是更加让人唏嘘的是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几个大将军,还有几个文人全部被吊在锅的上面,锅里是滚开的水。
大锅周围不仅有百姓,还有衙门里的衙役,将军府里的护卫,兵营里的士兵,自然还有总督白兴宇。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往前去营救的,因为先前过去的人都直接跪倒在地,上半身整个趴在地上,这个样子很像在对皇上行三叩九拜大礼一样。尤其是崔将军的军师一边在大锅旁边添柴,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在说:“尔等罪大恶极,太祖爷有旨,将尔等剥皮填草。”
这句话从他被人发现时就一直在重复,就好像着了魔一般。如果只是这句话,倒不会让人觉得怎么样,但是那些“行跪拜大礼”的人就围了那么一个小圈。
这太诡异了,一个圈子,一句不断重复着的话,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恐慌当中。
白兴宇正在手足无措,来回转圈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从远处急急忙忙走过来的一个老道士。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快迎了上去,一把推开正要跟他说话的手下人,说道:“胡真人,情况你都听说了吗?赶紧施法吧,再这样下去,不仅是百姓,恐怕军心都会动摇的,如果军心一动,这个城市就保不住了。”
胡真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后边的话都是白兴宇追在屁股后边说的。
“你闭嘴!”在临近圈子时,胡真人突然低声喝道,“如果你不想也被剥皮填草,就老老实实的把嘴闭上,然后安静的在旁边不要过来!否则我也护不住你!”说完直接跪倒在地,开始一丝不苟的双膝跪地,朗声说道,“贫道胡硕求见,请皇上恩准!”
老胡的一句话险些将其他人吓尿了裤子。
“谢皇上。”说完胡硕爬起来,低着头,弯着腰走进那个以大锅为中心的五十步的圈子里。然后再次毕恭毕敬的跪下,嘴张的很大,但是什么都听不到。而这个时候,那个军师突然站起来,张开嘴大声的说着什么,但是依然无法听到。
听不到,但是却看的到,白兴宇清楚的知道那个猥琐的闫长松得为人了,平时一副贼眉鼠眼得样子,贪财而好色。可是现在他的身上有的是高贵,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高贵,这种气势,只有在他仅有的两次面见皇上时才感受到的气势。再想到闫长松和胡硕的话,腿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
总督大人这一跪,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很自然得也就跪下了。
白兴宇感觉过了一百年,然后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疼。
胡硕一巴掌下去看他居然没有什么反应,手很自然的又抬了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白兴宇突然大喊起来。
胡硕刚放下来的手,无奈的又举起来,狠狠的照着白兴宇的脸又是一下。看到挨了两巴掌的老白,有些清醒了,这才说道:“白总督,那几个人是没法救了,但是太祖爷也说了,不公开处刑了。你叫人把东西都撤了,把人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然后按律治罪。赶紧的!”最后一句话是吼的,因为白兴宇疑惑的眼神告诉胡硕,他好像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太祖爷怎么突然……突然显灵了?”白兴宇把事情吩咐下去后,看着人们小心翼翼的进入圈子却不在有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胡硕看了一眼已经昏倒的闫长松,说道:“太祖爷说听到了孙子的话,所以过来看看。结果你也已经看到了。”
白兴宇说道:“那太祖爷怎么说?怎么突然就让……”
“我劝太祖爷了,说这些人的罪行只有审清楚了,才能震慑宵小。”说道这里,胡硕擦擦额头上的汗,“哼,也亏太祖爷圣明,不然就我刚才那几句话,估计我得和那些人一样长跪不起了。”
胡硕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兴宇,叹口气说道:“审讯一定要公开进行。不过你也应该清楚这个所谓的审讯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你也不希望太祖爷给你也来这么一下吧?”
白兴宇的肩膀被胡硕拍了两下,腿软的他差点没再次瘫坐在地。
秦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颤颤巍巍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太祖爷真的显灵了?”
邵延却骂道:“一群蠢货,明明告诉他们是成祖,怎么改成太祖了。算了,预期的目的达到了,不然我真的要把这些蠢货丢到锅里了!”
实际上昨天晚上邵延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秦峰一直都在听着,只不过听,跟亲眼看,那个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跪着的人是邵延从京城带过来的,那个去找老道的人也是其中一个,胡硕这个老道也是邵延花了三百两银子,外加刀剑架到脖子上请来的。至于为什么两个人说话别人听不到,自然就更简单了,没有声音,别人怎么可能听的到呢?
秦峰跟在邵延身后往某个地方走去的时候,突然问道:“不管是太祖爷,还是成祖爷,你这都是大不敬,你就不怕泄露出去,皇上治你的罪吗?”
邵延头都没有回,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每个人都参与其中,如果泄露出去,谁都跑不了。所以只要大家的嘴都严实点,统一口径,坚信就是成祖,不对,太祖爷显灵,皇上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