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居然走到了后宫,若不是有侍卫拦着,陆炳可是要犯事了。
陆炳本想转身离开的,毕竟自己再怎么受宠也不可能在后宫禁地走动。只是心中的焦虑还是让他不由得问了一句,“黄公公呢?我找她有事。”
侍卫面露难色,说道:“陆大人,小的怎么会知道黄公公的行踪呢?大人您还是离开吧,您在这里被发现了,小的可是吃罪不起的。”
陆炳没有办法,只能离开。到了宫外,上轿之前对手下人说道:“这几日盯紧东厂的人,有任何异动马上通知我。还有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是。”
朱厚熜头疼的把奏章放下,正要喝口茶时,却听到院子里的知了在拼命的叫着。烦躁的大叫道:“来人!”
小太监慌忙跑进来,弓着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陆炳呢?朕让他驱赶知了,怎么这么半天没见人?”朱厚熜见小太监傻愣在那,骂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给我叫来!快去!”
小太监连最基本的礼仪都被吼忘记了,转身就跑出去了。一路上心里就开始嘀咕了,“这陆炳是犯了事了?怎么皇上让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来抓知了呢?怎么了这是?这些不是太监和侍卫们做的事吗?”
他想不明白,陆炳也想不明白。但是皇上的又不能耽搁,陆炳马上吩咐人做出十几个抓知了的粘杆,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宫里。手下人去抓知了,自己则到了御书房请罪,说是请罪,实际上是为了搞清楚皇上让他抓知了的真正目的。
“陛下,臣回去准备工具去了,所以有些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朱厚熜这些天因为知了的原因午觉都睡不好,现在屋外这么多人把知了一抓,反而安静了许多,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现在天热,加上外面吵闹的紧,心情不太好。没事了,你也回去吧,留下几个人就行了。”
陆炳心里一松,又问道:“陛下,这知了是要抓完吗?还是……”
朱厚熜本来都想躺下了,“抓一部分就行,只要……”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陆炳一脸严肃的神情,心想道,“这种小事他为什么还要问呢?一般不是都抓完的吗?”四个字逐渐让他明白了些什么。“哼,原来他揣摩圣意,揣摩的复杂了。”
朱厚熜想到这里,舒舒服服的躺下来,并故意的大声的呻吟了一声。“抓不完的,抓完了又来新的。我让你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控制一下,不要太多就好。”
陆炳不由得吞咽了一口,问道:“除猓后宫可是臣不能进的,所以……”
“有黄胖子呢,你就不用管了。锦衣卫只要做好朕吩咐的事就好了。”偷眼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的陆炳,“这宫外的也会有进到宫里偷东西的老鼠,你的锦衣卫辛苦一下,堵住了,啊。去吧,朕有些乏了。”
陆炳听了,说道:“是,臣这就办。”说完后退着出了御书房。
朱厚熜看着被轻轻关上的门,不由得笑了,心想:“计划也许可以早点实施了。”
黄锦坐在桌子后边皱着眉头问道:“皇上让陆炳抓知了?然后呢?”
小太监说道:“陆指挥使进入御书房问皇上要不要把知了抓完。皇上说不用,抓完了还得有其它的来。还说什么,宫外有老鼠进来偷东西,让陆大人把老鼠洞堵住。”
黄锦摆摆手让小太监下去,自言自语道:“这知了,老鼠,历朝历代都有,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折腾这事了?还有之前不是挺不喜大夫的吗,今天让我找这个所谓的名医是做什么?难道皇上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有些人做的有些过分,要倒霉了?”想到这里,黄锦不禁冷笑起来,“看来老子以后可能就不用再看那个老东西的脸色了。哈。”
宫女,太监,嬷嬷,侍卫,乃至后宫的娘娘,有很多都会与宫外有所联系,宫外的需要知道皇上的一举一动,以便揣摩圣意,为自己升官发财,铲除异己铺平道路。宫里的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来获得在宫里的权利。毕竟这天下还是皇上和士大夫们共同管理的,获得宫外某位大人物的支持,就会有可能一步登天。
黄锦在等合适的机会,对某个人落井下石,而徐阶却好像看到了削弱严嵩势力的机会,只是他深知皇上的反复无常,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找来自己幕僚询问。
幕僚说道:“先生不可有此种想法。自从月前醒来,皇上的诸多行为有诸多变化,有些甚是奇怪甚至诡异。自从昏迷醒来,就再没有见过宫里的几个道士,而且从东厂近来的动向来看他们正在湖广一带寻找一个叫李时珍的人,应该是个大夫。可是在此之前皇上可是从来没有主动让任何一个太医诊治过。还有今天两次召见陆炳,居然只是让他獾闹了,这个有些大材小用了。更让人不解的是陆炳第二次从宫里出来后,锦衣卫们便到了先生家里,多次暗示您不要再探听皇上的事情。不单是您,严嵩,高拱那里也是去了人,做了同样的事情。”说着摇摇头,“这些可真的是太奇怪了,完全不像皇上以往的做派。”
徐阶一边听,眉头也不禁紧皱起来。“皇上在布局?可是他在布什么局呢?”
“有些看不出来。就目前来看有点像小孩子在胡闹了。”
严世蕃很不耐烦的说道:“皇上现在做的根本就是想当然的胡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