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猛的站起来,方石稍显慢了一步,慌张的将其按到椅子上,“大人,小心您的腿,您还伤着呢。”
邵延微微的挑了挑眉。
张经老老实实的坐下,但是继续对赵文华吼道:“想我张经一生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虽然凑巧,但也是歼灭了数百倭寇!现在反倒被你这无耻的小人诬陷,”说着说着又有些激动起来,作势又要站起来,却被要有准备的方石给拉住了。
赵文华一来是怕,张经不管怎么说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身上煞气本来就比较重,赵文华一介文弱书生怎么经得起他这么吼。二来是气,自从入仕以来除了严世蕃那小王...,还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过话。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继续在那里编着故事来诋毁张经。
徐阶为官多年,经历过不知多少风雨,看人看事还是很准的,在张经两次站立起来的动作上,他还是看来了一些蹊跷。“他难道没有受伤?不对,这绷带上的血应该是刚渗出来的,可能是伤没有那么严重。既然是如此为什么要撒谎呢?”徐阶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强行打断了自己往赵文华的思路上靠。
赵文华冷哼一声,说道:“这种鬼话你认为我会信吗?给我一个令人心信服的理由,不然仅仅是你这次莫名其妙的行动就能让你丢官罢职!”
张经气急而笑,说道:“好好好。本来我是不想说出来。想自己秘密调查的,既然赵大人不怕死那么我就告诉你。”张经的态度突然发生的转变,让徐阶和邵延不由得竖起耳朵来。
“赵大人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倭寇已经不单单全是倭国人,还不少丧尽天良的国人也参与其中。还有不少内陆的大户人家也与倭寇有染,所以抗倭早已不是简单打击海上倭寇,还要铲除那些不知所谓的不良商人。所以一早我就安排了人去查,昨天收到报告,有人会在那个小码头与倭寇交易,所以我才带人赶了过去。”张经说到这里,冷笑着看了看赵文华,又看看徐阶和邵延,“至于为什么我不说,仅仅是因为我怕吓破你们的胆!所以还要不要倭继续说下去?”说完戏谑的看着三个人。
赵文华的嘴角开始不受控的抽搐了两下,徐阶的嘴也微微的张开了。这层窗户纸需要这么粗暴的捅破吗?朝野上下,谁有不知道这些,前几任总督也不是没想动这些人,只是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牵扯极广,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
赵文华仍不死心,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擦额头,问道:“莫不是你自己编故事吧?是什么人?证据呢?”
张经目露鄙视,说道:“昨晚除了倭寇被俘二十余人,还有脚夫,和管事共六十人。现在正在审问中,相信很快就会有赵大人想要的证据了。”
赵文华刚要说话,徐阶连忙说道:“既然张大人还要审问倭寇,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了消息还劳烦通知一下。”说着就要拉着赵文华往外走。
可是不知道赵文华又犯了什么驴脾气,一抬手躲过徐阶。“走?现在走了,又如何知道他有没有在口供上做手脚?我要亲自审问。”说的很是正气凛然。
张经本想着用这些话把三个人唬走就算了,毕竟牵扯到陆炳,行事不免需要有很多事要注意。但是没想到这个赵文华居然如此不识相。“也好,既然赵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三位就一起吧。”
方石也很是无语的瞄了赵文华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深浅呢?话已经说成这个样子了,顺着徐阁老离开不就好了吗。真是...唉。
张经由人抬着走在前面,赵文华不顾身份的走在张经身后,徐阁老好似并不在意这个失礼的举动。邵延却在后边摇摇头,心想:“这个赵文华究竟又为什么会被严嵩看上,简直一无是处。”想到这里他又看看最前面的张经,“张经又在搞什么?如果只是一般的大户,查就查了,何必如此遮掩呢?难道查到的是某个大人物?不会是陆炳吧?”
邵延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进入了为审讯特意安排的地下室。刚进入张经就皱了下眉头,因为这里有些太过安静了,审讯过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在询问过后,张经等人来到一个小房间里,看到的不是张经的人,而是几个锦衣卫正在问着倭寇问题。
张经回头看了一眼邵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邵延也清楚他的意思。“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经示意把自己抬过去,问道:“锦衣卫来这里做什么?这些倭寇是我总督府抓的人,为什么要由你们来问,锦衣卫的手是不是伸的有些长了?”
那个锦衣卫冷冷的看了张经一眼,依旧坐在那里,说道:“张大人,本千户是受到指挥使大人命令前来调查,根据情报昨晚与这些倭寇做交易的是陆大人的家人。为了其他人故意摸黑锦衣卫,所以陆大人刻意叫我来调查此事的真伪。”
张经眉头紧皱,“这个陆炳在做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吗?怎么现在自己倒跑出来了?”
徐阶和赵文华听了大吃一惊,徐阶连忙问道:“你说什么?这件事与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有牵连?”
千户见徐阶说话,这才慢慢的站起来,答道:“徐阁老不要误会,那些脚夫确实是陆家的商号雇佣的,但是我们家大人和家人,都对此不知情,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只是商号某个管事的个人行为。”
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