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份上,顾清欢憋着不话。
这样的真相,不应该从她的嘴里,由她来告诉顾行知。
此时此刻,茶楼的老板作为一个外人,比她站出来的揭发,要更具有服力。
“是地契……先前夫人通过人联系到了在下,是想要转卖手里的地契,不过买卖地契毕竟不是事,所以在下当时有所犹豫,并未直接答应下来。在下并不知道,夫人是瞒着顾老爷,私下里见的在下,若是在下知道的话,在下是万万不敢与夫人私下里见面的。”
事到如今,茶楼的老板,自然是力求摆脱自己的嫌疑和麻烦。
不过,他也没有谎,更没有夸大。
整个过程,都是尤氏主动在联系他。
“地契,她居然也敢私动!”
事实的真相,往往令人更加难以接受。
“爹爹,女儿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件事的,当时爹爹不在,被困在宫中,女儿也不敢胡乱跳出来指责姨娘,毕竟这个府宅里,爹爹不在的话,大事务都是姨娘做主了算的,倘若我那时就站出来指认她,肯定会让她恼羞成怒,她眼里也再难容得下我的存在……”
到此处,顾清欢的声音越来越,有了几分委屈。
“她一直不喜欢我,我都知道。不过好在爹爹平安归来得及时,顾家现在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否则的话,这后果不敢想象。”
如果没有茶楼的老板的证词,仅凭顾清欢的一面之词,顾行知是很难相信的。
但现在,一切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送客!”
顾行知虽然满脸的怒容,可是这事认真追究下来,的确与茶楼的老板无关,但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动怒,有损自己的脸面和形象。
茶楼的老板,正愁着没有办法开溜,趁此机会正好离开。
“你也下去歇息吧!”
顾行知没有立即表态,没有立即做出对尤氏母女的任何惩罚,只沉声交待顾清欢回房去歇息。
“那爹爹也早些歇息。”
顾清欢没有穷根究底,事情的严重程度,顾行知自有判断。
等她走后没多久,顾家的管事,就被叫到了前厅。
今日种种,管事已经是忧心忡忡。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府里可发生什么事?”
面对顾行知的沉声询问,管事心中五味陈杂。
一边是顾家老爷,一边则是当家主母的尤氏,他这个管事,夹在中间,那是左右为难。
“回老爷,老爷不在的这几日,府里上下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担心老爷的安危……”
逢场作戏的场面话,顾行知听得太多,此时听来,颇觉讽刺。
“实话,我只想听真话!”
他一声厉声喝斥,吓得管事身体紧绷如弦。
“老奴的都是真话。”管事也很憋屈。
“这两三日,尤氏有没有动过账上的现银,还有库房里的东西?”
既然打主意,都能打到地契上面,想来现银,还有库房里的那些好东西,自然也是被窥探聊。
“这个……”
管事结结实实,十分为难。
如实招,还是不招?
这对他来,实在是个大难题。
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享有绝对的掌控权和话语权,可身为当朝的太尉,这位顾家老爷实在是太忙,府里的琐碎事,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打理,都是尤氏在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