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水袋落在了地上,另一个水袋却依然被铁怅握在手中。举着火折子的铁怅却并没有急着出手,他忽然转过了身,对着朱柔指了指他的腰间——后者微微一愣,旋即立刻会意地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只是在他将长剑抛向铁怅之前,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顿了一顿,似是在迟疑自己将兵刃交给刚刚认识片刻的铁怅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铁怅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他轻轻地笑了笑,弯下腰从地面上拾起了朱柔那柄装饰颇为华贵的长剑。剑出剑鞘,铁怅望着自己手中这柄在黑暗里也仍然隐隐带着寒光的宝剑,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地收敛了下去。
他知道离人蛊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
离人蛊是苗疆最可怕的蛊虫,这种蛊虫会中蛊者的身体为养分、在短时间内将中蛊者吞噬得一干二净,借此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最为可怕的地方却在于它们那种可怕的生存能力,若是将一条离人蛊斩为两段,那么断成两截的它只会变成两条离人蛊,并且以更加难以看清的速度钻进攻击它的人的身体里,重新将自己孕育成一条完整的离人蛊!
但他更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苗疆的蛊术很可怕,施蛊的荣克女们则更可怕。千年以来,伫立在南方的苗疆一向偏安一隅,从不对于中原投去太多的目光,因为也只有苗疆的十万大山里才能提供给她们各式各样的蛊虫——迄今为止,苗疆与中原武林交锋的时候大都是胜多败少,那里的气候与古怪的环境总能让中原人吃尽苦头,最终在十万大山之中折戟沉沙。
不过就在二十多年前,苗疆却才战败过一次。
那一次,她们的对手,现在则被人称之为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