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此同时,原本在地上一面扭曲、一面痛苦地嘶鸣着的离人蛊忽然身子一顿,张开毒牙便又一次袭向了铁怅的咽喉!
——离人蛊怕火,小犬儿。
——但它只是怕火,而不会被火焰轻易所杀。这就像天下奇毒之一的鹤顶红之于你我,若是吞下了鹤顶红,纵使是某家也必死无疑;但只是拿在手中把玩,又有几个人会对它避若蛇蝎呢?
——因此,小犬儿,若是有朝一日你遇见了离人蛊,千万切记,若是火焰没法真正地触及到它的甲壳之下,一切都尚未结束。
老和尚的话语铁怅记得很清楚,所以他现在也很明白,离人蛊方才的嘶鸣扭动,都不过是示敌以弱的诡计而已。这南疆最为可怕的蛊虫不但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还有着接近于人类的智慧,从各种角度上来说,都无愧于它那可怕的外号。
但它遇到的是铁怅。
铁怅知道该如何杀死它。
所以他挺剑而出,同时在出剑之前,挥了挥自己的左手。
——他不是个左撇子,他方才一挥左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一开始从怀里取出了两个水袋。
其中一个,是他口中的烈酒。
而另一个,现在恰好被他手中三尺青锋的剑尖穿过。
“这是......”
水袋破碎的一刹那,朱柔便嗅到了那股古怪至极的味道。身为铁龙雀千户,朱柔对这股气味并不陌生,所以他的鼻子微微抽了抽,于是脸色登时变得无比古怪:“——慢着,这是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