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大枪枪头流到红缨上。
安德烈的尸体则躺在石台下边。
整个瓦栏子一片安静,人们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李书文却是好不受影响,看向那杆大旗,猛地出枪,一枪将旗杆戳断!
随着大旗倒下,许多人这才回过神来。
随即西装胖子就用俄语大叫了一声什么,顿时那十几个俄国人都掏出短枪,对准了李书文,连句别的话都不问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响的同时,李书文直向后倒去,后背贴地,如蛇一般滑下了擂台。
而另一道白色身影还先一步飞跃到擂台上,长剑锵然出鞘,剑身上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真气,横空数剑,竟然将十几颗子弹全都引到剑身旁,随即横扫出去!
咻咻声如一阵骤雨。
随即就是连成一片的咔嚓断裂声。
却是那十几个俄国人的短枪全都被反射回去的子弹给打烂了!
并且这些俄国人的手也都被打得鲜血淋漓,一个个左手抓着右手痛呼起来。
此时那道白色人影才落到台上,却正是一袭白袍的伍月。
这一幕,再次让周围许多人愣住了。
好在那些俄国人的痛嚎让人很快回过神,然后许多人就不由低声询问起旁边的人来——
“这姑娘刚才是用剑接子弹?还反射回去?!”
“应该没错,那些俄国人手都被打烂了呢。”
“我刚才看到那剑上有紫光,天啊,这姑娘该不会是下凡的仙女吧?”
“她好像是跟李书文一起来的,我还听见尚师傅叫她伍馆主。”
“馆主?难道她也是在天津开武馆的?”
在人群议论纷纷时,那个西装胖子却是偷偷的拿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伍月的背后。
“小心!”
顿时对面许多看到的百姓都惊呼出声。
然而这提醒却有些迟了。
西装胖子果断的扣动了扳机,神色狰狞。
砰!
枪响起时,伍月身影悠忽之间一化为三。
待其归一时,探手往后一抓,素手之间便生出一股淡紫色的真气,将那颗正在飞的子弹给控住。
接着她回手推掌,那颗子弹顿时以比原来更快一分的速度激射向西装胖子。
噗的一声!
手枪被打烂掉,而西装胖子毛茸茸的大胖手则被射穿!
“啊”
西装胖子捂着手,跟他的同伴们一样惨叫起来。
“既然立下了生死状,却不认,反而出手偷袭,你们俄国人还真是输不起。”
脆声脆语地留下这句话,伍月便漫步走下石台。
周围的人都不由屏息,见她来了自动让开了路。
李书文、张占魁、尚文祥三人则跟在他后面,四人一起,潇洒离去。
不过,这件事却让天津当局政府难受了。
现在虽然不是前清,但俄国仍是列强,民国也仍是弱国,俄国人在华夏仍是高出国人一等的。
何况此次死了一个著名的俄国勇士,另外还有14名俄国人被打成残疾,已经是近两年最大的华洋冲突事件了。
在该事件发生的半小时后,俄国的天津领事莱蒙洛夫就带着人找上了天津政府的官员。
这时候还处在北洋军阀混战时期,天津算是直系的地盘,还没有设市,自然也就没市长一说。
不过天津这地方十分特殊,庚子年八国联军侵华是曾攻破天津,并将天津占领,还组建了都统衙门管理天津,甚至下令将天津的城墙都给拆了。
后来归还给华夏,但不论是清政府还是北洋政府,为了及时应对天津发生的各种事件,处理好和洋人的关系,便将其定为直隶(河北)省会。
因此直隶总督衙门就在天津。
也就是说,天津现在算是归直系军阀的领导冯国璋直管。
但冯国璋今年病重,权力已经旁落,而天津的事务实际由才上任半年的道尹(市长)窦成喜处理。
窦成喜是投机上的位,没什么本事,却最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他原本正坐在办公室中跟“女秘书”聊骚,一听俄国领事找上门来,立马将女秘书推开,拿出在前清时侍奉满清贵族的奴才嘴脸,满脸赔笑的迎了上去。
“尊敬的莱蒙洛夫大人,您怎么有时间来找小人呢?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人效劳?”
莱蒙洛夫一屁股在原本属于窦成喜的位置坐下,肥胖的身躯压得椅子嘎吱直响。
女秘书在一旁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却在想:方才他和道尹大人一起坐在椅子上都没把椅子压出这声呢,这个洋大人到底有多沉呀?
莱蒙洛夫,一拍办公桌,抖动着大胡子满脸怒容地道:“我们沙俄皇帝陛下最欣赏的勇士被你们打死了,还有14位子民被打成残疾!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这个道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谈什么效劳?!”
“啊?”窦成喜听完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再见几个俄国人都不善地看着,窦成喜打了个寒颤,立马反应过来,道:“莱蒙若夫大人您等着,我这就去查!等查清楚了是谁干的,我立马就派人去把凶手抓回来,交由您处置!”
莱蒙洛夫大人哼了声,神色略微和缓,道:“那你可要速度快点,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是是是。”
窦成喜点头哈腰的,暗暗给女秘书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
莱蒙洛夫目光在室内一扫,落在女秘书身上,立马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