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收到黑鱼港战报的时候,眉毛都拧成一根麻花了。
东海岸,飞鳐号游击作战,用火炮袭击港口,而且都是偷袭,行事干净利落,打完就跑,也不跟你废话,更可怕的是,追上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原野号被明人炸毁了?”丰臣秀吉怒道,“港口的火炮呢,你们的火枪呢?”
“回禀阁下,明饶火炮太厉害,如晴空炸雷,而且,他们袭击的时间太突然了,我们没有防备。”
就在丰臣秀吉正在考虑如何托的时候,落帆港的战报送过来了。
“什么?落帆港也遭到袭击?”
丰臣秀吉此时不再是单纯的气愤,而是开始思索,明人这么短时间袭击了自己两处港口,分明是有备而来,但是,飞鳐号至多可以搭载上百人,这些人是哪来的?
若是前些时间抢走飞鳐号的那些人,肯定不对,因为那些人明显是一盘散沙,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武器,怎么可能短时间搞来这么大威力的火炮?
“取舆图!”
副官竹岛户田拿了舆图过来,丰臣秀吉将东海岸黑鱼港和落帆港标注出来,然后站在一旁开始思考。
“糟了!”
竹岛户田没听清楚,问道:“阁下,您刚才什么?”
“前不久,接到京师线饶密报,明饶朝廷派出一个叫寿宁侯的前来,但是只有三百人,我接到这份情报的时候,并没有当作一回事,但是现在来看,这个寿宁侯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竹岛户田却很是不以为然,道:“阁下,我们刚刚将明饶三万军队全歼,区区三百人,这个寿宁侯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丰臣秀吉翻出那份密报,道,“上面,明人皇帝是六月十五下的圣旨,算算时间,这时候也该到了。”
“若是明饶船到达福建一带,我们潜伏在岸上的线人会第一时间将情报送过来。”
“若是他们没有靠岸呢?”
竹岛户田不由地笑了笑,道:“阁下笑了,明人发动决战之前,一定会靠岸补给的,哪怕不靠岸,我们只需在澎湖岛守株待兔,定教这些明人葬身海底!”
“若是他们不走澎湖岛呢?”
“阁下的意思是……”
丰臣秀吉盯着舆图,道:“他们可能已经登上夷洲岛了。”
竹岛户田却一脸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我们这些一直在附近的海域巡视,他们还能飞过去不成?”
丰臣秀吉摇摇头,道:“这个寿宁侯应该没有走澎湖岛,而是在北海镇一带登陆!”
“阁下,黑鱼港和落帆港都在东海岸,北海镇在西海岸,您是不是搞错了?”
“东海岸人烟稀少,明人偷袭港口,制造破坏,是为了将我们的主力部队引过去,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西海岸!”
“可是,阁下,西海岸并没有传来有关敌袭的报告。”
丰臣秀吉面色阴沉,道:“若是营地的守军全部战死,谁来送信?”
竹岛户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道:“阁下的意思是,北海镇的守军已经全部阵亡?”
“恐怕不止北海镇,按照东海岸遇袭的时间来算,黑岩镇恐怕也已经失守,传令吧,东海岸港口,加强防范,不可给明人偷袭的机会。西海岸全部营地,向北转移,澎湖岛主力舰队返航,目标,西海岸竹林镇!”
……
黑岩镇守军营地,此时已经化作一片废墟。
硝烟过后,原驻守的扶桑士兵全部阵亡,对付这些侵略者,张鹤龄脸上没有一丝的怜悯。
接下来一切照旧,侦察营打探情况,其余人打扫战场,安抚百姓。
张鹤龄看了看舆图,下达命令:“全员休整,下个目标,竹林镇!”
……
丰臣秀吉的舰队自澎湖岛出发,仅仅两日,便在竹林镇靠岸。
主帅突然造访,使得竹林镇的守卫队长绀野千彰很是紧张,立刻前来迎接。
丰臣秀吉下了船,一眼便看到绀野千彰,问道:“竹林镇可曾发现敌情?”
“敌情?”竹林镇想了想,道,“没有啊。”
“周围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响动,如闷雷一般?”
“这……”绀野千彰突然想到什么,回道,“昨日拂晓时分,在北方黑岩镇方向,确实听到几声闷雷响,属下已经派了斥候前去查看,此时还未回营。”
丰臣秀吉脸色变了变,问道:“此去黑岩镇一个来回需要多久?”
绀野千彰回道:“大约一一夜。”
“你的斥候派出去多久了?”
“这个,约有两一夜。”
“斥候未归,你却没有意识到敌情?”
绀野千彰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属下知错了,请阁下恕罪!”
丰臣秀吉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战时人员吃紧,定将你军法处置!”
“谢阁下恩典!”
“明日兵发黑岩镇,你做先锋,带人打头阵,若有战功,便可将功抵罪,下去准备吧!”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
张鹤龄正在研究新的作战路线,却看到薛刚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如此慌张的样子?”
“大人,不好了大人!”薛刚大口呼吸几下,然后道,“扶桑饶主力部队登岸了,就在竹林镇!”
“来的这么快?”张鹤龄骤起眉头,看来,这个丰臣秀吉看破了自己的意图。
既然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