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王政把话说完,一旁的副将直接一脚将他踹倒,说道:
“王政,你还不赶紧认罪,说不定将军还会饶你一命,你再胡搅蛮缠,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王政定睛望去,刚才踹翻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自己一起投奔张纯的一位同乡。
当初这位同乡被安排进前锋营,数次都差点死在战场上,最后是王政好心才将他从前锋营调了出来,直接安排到张纯身边当了亲卫。
王政心想,自己当初竟然救了一个白眼狼,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突然看见站在斜对面的他疯狂给自己使眼色。
等到王政在迷糊中观察了一圈后发现,原来不少人都在给自己使眼色,只不过自己此前为了给自己开脱罪责,忽略了这一情况。
不过这也让王政反应了过来,开口道:
“这都是我的问题,希望将军能够看在大战来临的份上,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王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完全就是在找死。
要知道整支大军的斥候全部由张纯直接管辖,他刚刚甩锅的重点就是斥候出了问题,岂不是就在说自己失败完全就是张纯导致的吗。
得亏自己的老乡反应及时,一脚踹过去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在张纯准备开口时,一旁的将领说道:
“将军,前锋营到现在也没有攻破孟益大营防线,要不要加大攻击?”
这个将领成功将话题从王政身上转移到攻城拔寨当中,只见张纯直接忽略了处理王政的事情,将所有心思放在进攻孟益大营上。
毕竟王政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现在只有攻破孟益大营这一条选项,但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孟益大营,就必须要拔营而走。
虽然他此前并不相信严纲部有七八千人,但严纲不已经来到战场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也就是说,公孙瓒大军肯定就在不远处。
但现在撤军,不仅意味着他并没有实现攻破孟益大营的意图,还损兵折将狼狈逃回肥如,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就会出现军心不稳的情况。
能够顺利攻破孟益大营,哪怕王政这支骑兵全部折了进去,他也不会过于担心,再不济也可以凭借肥如城与公孙瓒打消耗战。
打消耗战可以说是他最不怕的一种情况,毕竟肥如城内的粮草物资堆积成山,但公孙瓒可没有那么多物资供应大军。
以他对幽州粮草物资估算情况来看,公孙瓒能够在肥如城外与他对峙不可能超过一个月,超过这个时间就会出现粮草供应不济的情况。
到时候公孙瓒只能选择率军撤退,到时候整个幽州的西部还是他张纯说了算。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陈子重这个开外挂的角色存在。
不过张纯如意算盘打的再好,还需要面对眼前的问题,那就是他必须要在一个时辰内攻破孟益部,否则计划再好也不可能实现。
想到这里,张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政,说道:
“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你一个时辰,带领你的骑兵去前线给我打开一个缺口来。”
“成功了,所有罪责既往不咎。”
“至于失败,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战死沙场吧!”
说完,张纯直接命人将王政赶了出去,不过是半炷香左右的时间,只见王政率领骑兵呼啸着向着孟益大营冲锋。
站在营中的李悦看着不远处已经形成重逢之势的骑兵说道:
“命令长枪兵向前挺进,必须要将这支骑兵给我顶住,否则我唯你是问!”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支骑兵的话,对于整个防线来说很有可能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更何况这可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个谷堆直接压了过来。
亲卫队长领命离去,整个大营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机动部队可以调动,所有兵力已经在防线开始作战。
不多时,已经全速冲锋的王政部直接从自己人当中撕开了一个口子,携带重逢之势直接将防守用的栅栏给冲垮,硬生生用数百条性命打开了一个豁口。
就在他准备继续牺牲骑兵扩大豁口的同时,李悦已经带着自己的佩剑亲自上了前线,他知道这个豁口如果守不住的话,整个大营防线会瞬间崩溃,对此他不会做任何怀疑。
眼看营中主将已经亲自上前线,防线中的将士们不由得加了一把劲,竟然依靠步卒将已经突围进大营的骑兵给赶了出去。
骑兵虽然已经成功驱赶出去,但防线上的豁口却没有办法解决,李悦只能命人将后营的辎重车给推了过来,简单的将辎重车给摞起来。
虽然这些辎重车摞起来并没有什么用,但至少也能够起到防止骑兵直接突围的作用,至于步卒对战,李悦对自己的大军还是颇有信心的。
就在李悦紧锣密鼓加强防御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对面的进攻突然停止了,就在他惊讶的时候,只听一旁的亲卫说道:
“将军,他们的后方好像来人了!”
李悦起初并没有听懂亲卫所说的内容,敌军后方来人了,那肯定也是敌军的后援兵力,怎么会突然停止进攻?
就在他疑惑的同时,只听其他将士说道:
“那个旗号,好像是公孙瓒下属的严将军!”
“公孙瓒?”
听到这里,李悦突然来了精神,虽然双方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但依稀能够看到对方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