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没错,可詹闶也不能说他就是专门这样做的,就是要不负责任地考验人性,好筛选出可用之人吧。
吸了吸鼻子,拿出一根烟来插进烟咀点上:哼哼,要我看呀,责罚也先惩责罚你。今日晚饭后,来老爷书房好好认错。
既然已经勾搭上关系,又明知道老爷的秉性,绣月哪能抢着去做内院诸多女人的炮火目标,更不能让老爷成为抱怨的对象。
再次福了一福:老爷家法甚重,奴婢昨日的伤还没好,请老爷怜惜些个。待过两日,奴婢的伤势好了,自会找老爷领罚。
看看这表情,看看这神色,看看这身段,有人生经历的女人果然更懂事啊。那些杀鸡都提不动刀,二十几岁就暮气沉沉的老爷爷们,还真就享受不了这个。
老爷我是说不过你,随你便吧。指了指椅子让绣月坐下却被拒绝,詹闶只能转过头和小女孩交流:你是叫桂儿对吧,今年多大了?
桂儿是真怕因为自己让绣月受罚,刚才不敢说话,现在被问到了,马上又跪下给绣月求情:回爹爹的话,桂儿已经十二了。爹爹,求你不要责罚绣姑姑,绣姑姑都是为了桂儿好,让桂儿知道谁是自己的恩人。爹爹要是罚绣姑姑,就让桂儿代替吧。
唉,小丫头是真懂事,也是真可怜啊。十一周岁的年纪,放现代社会还是个小学生呢,多少家庭里都是六个宠一个。她却要在这个年龄就扛起重如山岳的负担,用自己来换取爹娘和哥哥的苟活。
就像绣月说的那样,被詹家买下就是他最好的归宿,真要去了别人家,五年级的她就得去挑水劈柴、洒扫庭院了。
遇上再狠一点的,就她这张小脸蛋,说不得过个两三年长大了,才是地狱人生的开始。惨无人道这个词,可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詹闶好歹是有完整和相对正常三观的,好色归好色,也不会是什么大好人,但绝对当不了qín_shòu。哪怕只是为了避开朝廷的律法,才以父女的名义写下婚书,可爹就是爹呀。
给绣月使了个眼色,让她把桂儿扶起来:好吧,就看桂儿的面子,不责罚绣姑姑了。你呢,以后每天上午跟着我本事,其他时间就在书房里,帮我把书房看好了。除绣姑姑和外面的那两个姐姐,其他人都不能随便进去。这件事,你能做到吗?
听说不责罚绣月了,桂儿满足地笑起来:爹爹放心,桂儿一定看好了书房,没有爹爹的准许,谁都不能进去。
嗯,很好!詹闶笑着夸了一句,又从手边的小盒子里拿出几块水果糖递给她:离开你的亲生爹娘,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这些是果糖,什么时候觉得忍不住了就吃一粒,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却也知道眼前这个自己叫爹的人,实则是自己的主人。看着詹闶手里自己从没吃过的东西,嘴里的口水直往外冒,却是怯生生地不敢伸手去接。
詹闶摇摇头叹了口气,亲自剥开一粒让桂儿张嘴,又给她塞进去:看到了吗,就这样剥开,外面这层纸是不能吃的。
这下是真没什么心情了,把烟掐灭了,吩咐绣月:去针线房给她做两身衣裳,再去内院认一下各位姨娘,暂时先跟着你住吧,后面的事还得再考虑考虑。顺便让人去找管家,叫他来一趟。
绣月知道詹闶是于心不忍了,这个时候她也不适合再劝说什么,屈膝道福后就带着行过礼的桂儿出去了。
一路上又开始教育小丫头,老爷如何如何好心,你要如何如何之类的。詹闶越是心善,她这个负责管教下人的就越是要认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