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阿贵的船长,这个时候不想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劳烦王新仁这个县太爷。
他犹豫了一阵子,就带着那几个船夫,下了船舱。
等到他们吭吭哧哧的,走到底层的船舱之后,他们就发现那几十个摇着桨的船夫们,这个时候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tuō_guāng了。
此时的那些船夫们,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踩在脚下的。
阿贵也不比这些人强多少。
他脚下虽然穿了一身布鞋,可是那个鞋都是有洞的,鞋底也非常的薄。
他感受到自己脚下,传递上来的滚烫的温度之后,他就赶紧的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
结果这么一摸,他当时脸色大变。
“坏了坏了……”
他嘴里念叨了几声之后,就皱着眉头,一脸急慌慌的叫这些人,再快一点。
他吼了几嗓子之后,他就又爬上那个梯子,跑到甲板上,把甲板上能够摇桨的船夫们,都叫下来。
“快快快,你们都下来!咱们都赶紧的,要加快速度了!”
甲板上的那些人,看见他急得不行的样子,他们当时都被吓的好大一跳。
就在他们急匆匆跑下去的时候,坐在楼板三楼的的王新仁,这个时候就登高望远。
背着双手,抬着头,向后看。
听见身后不到一千米的地方,那里尸体遍地,到处都是浮尸,还有一些零星的小船,在那里使劲的划着,他的鼻尖当时就发出了一些不屑的嗤笑声。
很快,他就回了自己的船舱。
回去之后,王新仁当时还很自得的,把自己从陆家搞来的那些金银财宝,细细的打量,细细的看。
陆家不愧是高丰城里,最有钱的人了!
他那天晚上带着人,去抄家的时候,陆家仓库里的那些东西,真的是让他瞠目结舌。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家的经营珠宝会那么的多!
他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卖药的呀!
卖药的商户,就是有钱!
这家家户户都要生病,他们哪里离得开药呢?
百姓们越是离不开药,这卖药的人家赚的钱,就越是多!
王新仁只要一想到,陆家就是靠着卖药的钱,跟京城的安乐侯府搭上了的关系,他这心里头就妒忌异常。
他心想,这怎么就没那个运气,跟安乐侯那样的贵人,有关系呢?
自己要是被他罩着,那自己这个官儿,就能当得更大!
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天,他还能从一个小小的知县,变成四品的大官知府呢!
知府大人比知县老爷,名头都要好听一些。手上的权力,也要大一些。
王新仁想着,自己要是能一天当上了知府大人的话,那他到时候捞的钱,就更多了。
不过,这一次他出来当官,也不算亏了。
光是这船舱里的这些金银珠宝,就能变现四十万两银子!
这两尊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树,就特别地值钱。
还有这一个用金银珠宝,搭建成的盆景,看上去都特别的名贵。
这几样东西,他可以用来当做传家宝的。
一想到自己以后能过的那个好日子,王新仁现在就恨不得,衣锦回乡。让乡下的那些父老乡亲们好好的瞧一瞧,他王新仁也算是混出头来了!
到那个时候,他还得重新修砌一下祖坟。再把祠堂也修一修。
一想到自己家中的族老们,对他巴结不行的样子,王新仁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了。
就在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洋洋得意之际,先前带那些船夫下去的阿贵,这个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上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啦!出大事啦!”
这个时候的阿贵,已经六神无主。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看见阿贵变成这样,王新仁当时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叫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名叫翡翠的,给他冲了一杯温茶之后,他这才不急不忧的端起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阿贵呀,发生什么事了?”
阿贵这个时候,一听到王新仁问这话,他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救世主一样。苦着一张脸的说了,“老爷~,咱们的船破了!”
“什么?!”
王新仁一听到这话,当时双目圆睁,太师椅都坐不住了。
他一屁股站了起来之后,他径直的走到了阿贵的面前。
他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问道。
“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贵看见王新仁那脑门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要吃人的样子。他当时就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县令大人,县令老爷啊,咱们的船好像破了!”
“老爷,怎么办啊?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逃啊?”
听到这话,王新仁就气都不行。
“逃?咱们往哪里逃?”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跳进这河里,就等于是下了油锅吗?”
“自己看一看,你自己瞧一瞧,先前掉进河里面的那些人,他们还是不是活着的?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呀!”
看见王新仁那特别激动的样子,阿贵这个时候,就更没辙了。
“老爷,那您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反正再过不久,那些热水都会进到咱们船舱里来。到那个时候,船都是要沉的。除非咱们现在,还能有逃生的小船……”
一听到这话,王新仁就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