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定水诨号一掌翻江,其水法道术造诣不低,更何况,他又有几个甲子的修行道行,方朔虽以五行相克之法与他比拼,但任然差距太大,能拖上一时半会儿,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倘若傅辛辕迟来一步,那方朔是必败无疑。
“这老杂毛,本事还真不小。方兄,你先在此处疗伤,我去那边儿帮忙。”傅辛辕往身下瞥了一眼,又骂了曲定水一句。
将方朔从半空接往,又把他安顿在岸边,傅辛辕立刻赶去帮忙。
眼见曲定水已死,梅言焕对正与他交手的那位武道修士开口道:“我等已经先赢一局,依我看,阁下还是就此罢手吧。”
但那位武道修士不为所动,回应梅言焕的只有他手里的长刀。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局棋的胜负手,只在梅依青的身上。
世间大阵分生死两类,死阵主杀,虽威力不凡,但易于破解,生阵主守,虽不比杀阵之威,却难于破解。
既然大阵有攻防两类之分,那破阵之法当然也有两种方法。一是凭阵法修为解阵,若说容易,破阵不费吹灰之力,可要说难,那就是难比登天,二是以力强行破阵,那这就要看个人实力了。眼下,梅依青的做法就是凭阵法修为解阵破阵。
就在刚才,天幕上的那座大阵已成,方朔和梅言焕之所以能与曲定水和武道修士交手而不被大阵压制,全靠梅依青画的那几手道符。
在大阵上赤金色的道纹流转之时,梅依青先是以四道符化解了大阵对她的杀机,再以三道符停住了大阵的运转。
而在梅依青出手之前,傅辛辕与韩疏蕴都已对岸上布阵的黑衣修士出了手。二人执剑,一连数招向前劈刺,全都被大阵隔开。
一众黑衣修士纹丝不动,指天行阵,好似眼中并无二人存在。
傅辛辕和韩疏蕴知道大阵的厉害,又试了几次,只可惜全然无功。
还好有梅依青相助,要不然,大阵就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
那几道符虽然是梅依青凭空虚划而成,看上去好似薄弱不堪,但依旧玄妙无比。大阵上赤金色的道纹夺目刺眼,可一被梅依青的道符所贴,在转眼间就暗淡了下去。如同猛兽被激起了凶性,其余的道纹变得更加炽烈起来,由赤金色转为了血红色。就在这时,梅依青所画的那几道随后到来的符,接连印在了道纹上。所有的血红色道纹像是不愿善罢甘休般,一下子加速流转了起来。但最后,所有血红色道纹只能屈服于梅依青所画的道符,停滞不动,再无气机了。
大阵一旦停转,这就意味着,它已经被人破解。
一众黑衣修士见状,立刻停下施法,转身土遁而去。
此时傅辛辕也已赶来,他与韩疏蕴一道,正要去追时,梅依青开口阻止道:“穷寇莫追。”闻言,二人这才停下。
到这时,此间所有埋伏之人只剩下那位武道修士了。
梅言焕用剑架开长刀,开口道:“胜负已分,阁下还要再斗吗?”
那武道修士先是看了四周一眼,再盯着梅言焕看了一眼,随后,便一步步踏空后撤。梅言焕也不去追他,任他离去。
眼见武道修士已经离去,梅言焕转身对众人道:“大家没事吧。”
傅辛辕应声道:“我们几个倒没事,只是方兄却受了伤。”
梅言焕皱眉问道:“不知方兄伤得重不重?”
“我出手还算及时,方兄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傅辛辕回道。
“还是先看看方兄的伤势吧。”梅依青道。
于是,他们四人连忙赶到方朔那里。此时,方朔正在服药。
“方兄,你的伤势不要紧吧?”梅言焕问他道。
方朔道:“多谢梅兄关心,在下的伤十分的轻,吃了些药好多了。”
“那老杂毛,真是该死。”傅辛辕顺嘴又骂了一句。
骂完曲定水,傅辛辕一转口,又夸起梅依青来:“之前不知,没想到梅姑娘的阵法造诣竟会如此之高,在下佩服。”
可梅依青低着头,忍了几次,最终还是开口道:“方兄,不是依青冷血无情,你的伤要是暂时没事,那我们便要快些赶回梅峰岛了。”
方朔点头道:“梅姑娘说得对,我们是得快些回去才行。这一番交手下来,对方看似是早有准备,可此处的布局还是太少,摆明了只是在拖住我们。况且,随意比较下来,他们与屈平和禹乐宸那些人大为不同,根本不是一路人。再说了,我的伤没事,还是快些回去吧。”
韩疏蕴看向方朔道:“难道说,他们对九环岛动手了?”
梅依青担忧道:“恐怕,在我们来明月书院时,他们就已经动手了。在此埋伏,也只是后手。”
梅言焕道:“盟里的兄弟早就在各处都布下了大阵,一时之间,他们绝无破阵的可能。再者,梅峰岛上还有曜川道友在呢。”
“多说无益,还是火速赶路要紧。”傅辛辕开口道。
眼下,众人的竹筏虽说都被曲定水给毁了,但有傅辛辕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的全真道点丹祭器之法可派上了用场。
水上竹竿四散,傅辛辕挥手间便将它们一齐排好。随后,傅辛辕以体内之火炼丹,丹气马上氤氲而出。调动丹气,顺着经脉而行,傅辛辕一掌定住连成一片的竹竿,再以丹气将之祭炼一番,竹筏就成了。
梅言焕提醒道:“傅兄,回去之后必有大战,务必要保存实力啊。”
傅辛辕轻笑道:“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