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勍就道:“我们一共得了四百匹马,有一部份马摔到坑里,都摔断了腿,已经是废马了,我们没有条件给它们治疗,只能放弃,我让叶清把都拉出坑来,然后剥皮取肉,充做干粮,还有一部份的马说什么也不肯听从我们的驯服,我想也都杀了,但是闻达和琼英姑娘都舍不得,最后只能是放了。”
赵榛倒不担心,就道:“放了就放了吧,反正常胜军想要抓回去也不能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多做杀伤。”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就到了浮桥边上,赵榛一眼看到刘麒哆哆嗦嗦的跪在桥头,不由得奇怪的道:“怎么他在这里?”
闾勍一笑,就道:“大公子要在这里亲迎殿下,好求殿下一句话,得以不死啊。”
闾勍说话的时候向着赵榛挤了挤眼睛,赵榛已经明白了,刚要说话,被太阳晒得昏沉沉的刘麒被他们话音惊醒,一眼看到赵榛,就跪在那里,端端正正,磕头如同捣蒜一般的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赵榛就道:“孤倒是能饶你,但是你恶事做尽,我的部下个个都想杀你,孤要是就这么放了你,实在没有办法向大家交待啊。”
刘麒早被吓破了胆了,就哭道:“只求殿下饶命,刘麒必定再也不跟着金狗来往了,就保殿下破金才是。”
闾勍冷哼一声,道:“你那样的鬼话有谁能相信!”随后又道:“把他提开,不要在桥头站着,好让我们的人都过浮桥。”
早有两个小兵就来提刘麒,刘麒吓得不住的大叫:“殿下只要饶了刘麒,刘麒愿意出钱买命啊!”两个小兵不管他的叫声,就把他提到一旁去了。
赵榛淡淡一笑,心道:“果然如军师所料一般无二了。”当下就跟着刘麒走到了一旁,站住了之后,看着闾勍指挥杨温他们过河,慢悠悠的道:“放了大公子也不是不行,不过……。”
刘麒如听天籁,就道:“不过什么?殿下只管开口就是了。”
赵榛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孤就厚着面皮说几句了,我军缺粮少马,还没有统一的军衣、更少铠甲什么的,若是大公子愿意写信,帮我们向着令叔要一些过来,那孤再说放了大公子,他们也就不好说话了。”
刘麒看着赵榛,心道:“你是大宋的王子,还是拦路绑票的强盗啊,就这样敲诈我,你也张得开嘴!”但是口中却是半点违拗都不敢,就道:“这些都是小事,殿下尽管交给小人就是了,只是……不知道殿下要多少……。”
“拙!”赵榛喝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话?孤要和你来说要什么,那不成了绑匪了吗?当真不当人子!”说完甩袖走了,刘麒急得直叫,心道:“你既张了口,还怕人说什么啊,而且总要给我个数目吧,不然你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要光了我叔的武库,我叔肯定不会答应啊。”他这里还想要叫,杜兴走了过来,怪责道:“大公子,您也真是的,我们殿下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你说这个呢,这样吧,我去给你探个口风,然后再来和你说就是了。”
刘麒虽然武艺不行,但是这个方面却是厉害,只听了一句,就明白了,杜兴就是赵榛的遮羞布了,于是就道:“那就全靠尊驾了。”
当下杜兴假意跑了几趟,就和刘麒商量了陪偿的金额,马一千匹,军器、军需一万件,粮食五千石,其余杂物若干,都是闾勍安排好的,杜兴就巧妙的引着刘麒应了,随后杜兴又让刘麒定了一封信,等到大军都过了黄河之后,就把这信,绑在了吊过刘麒的旗杆子上,然后一把火把浮桥给烧了。
信军自向东北而去,驻扎在内黄的庞武部将邓春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他们了,只得了刘麒那封信,邓春也不敢看,就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往大名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