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抖动肩膀,居家服迅速的转变为白大褂,,深吸一口气,冯世将手盖在美树沙耶香的悲叹之种上,发动魔法。
黑暗颤抖,在魔法的作用下迅速塌陷,压缩,最终越过某个临界点,瞬间爆炸,点燃知性的火光。
可那火光却迅速收缩,只剩下缥缈的一点,像是睡美人的呼吸,轻微得近乎尸骸。
啥情况?失败了?
犹豫了一下,冯世将意识探入那点火光中。
音乐厅的灯光迅速地暗淡下去,只剩下舞台依旧笼罩在光辉下,于是台上的人便被赋予了神圣和庄严。
身穿洁白西服的少年站在台上,以最为标准的姿势持着小提琴,演奏帕海贝尔的《卡农》,向席上之人倾诉最质朴和炽热的爱意。
他无需担心这份爱意会传达给错误的人,因为观众席上只此一位。
美树沙耶香陶醉于这浪漫的告白,全身心地投入这美妙的隐约中,享受爱情的美好,甚至没能察觉有人坐在她身边,直到一曲终了,那人忽然问:“这样好吗?”
美树沙耶香惊醒,她有些恼怒的看着那人。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少年,少年双眼黝黑而深邃,手中握着古旧的提灯,一抹细微的火光在灯罩中轻轻摇曳,驱散黑暗,带来温暖。
对上少年睿智冷静的瞳孔,心中的火气便迅速地消退,似乎被那份冷静所感染。
咀嚼着那人的话,美树沙耶香皱着眉,点点奇怪的感觉从记忆深处冒出,就像深邃海沟中升腾起的气泡,带着让人不快的苦涩。
将其抛在脑后,美树沙耶香反问:“这难道不好吗?”
这里有全心全意爱她的恋人,有永不消退的艺术,就像是象牙雕琢的宝塔,没有染上俗世的铜臭,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一切都符合她的心意,又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那你的家人和朋友呢?”少年又问。
“家人?”美树沙耶香困惑于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指向身边,回答道:“他们不就在这吗?”
冯世顺着美树沙耶香指的方向看去,几个未加修饰的素体人偶正坐在那儿,低垂着头,附上了一层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沉默着,冯世直视美树沙耶香的双瞳,在那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残破的现实。
你真的看不见吗?
冯世想这么问,但嗫嚅了几下,终究换了一个问题:“这样就好吗?”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美树沙耶香点点头,认真地说出早已做好的决定:“这样就好。”
随后她将注意力全部灌注于舞台,那里第二场演奏已经开始了。
依然是表达爱意的旋律,但这一次冯世没能听出乐曲的来由,也许是台上之人自己编写的也说不定。
毕竟他确实有这份才能。
深深地看了一眼台上的上条恭介,冯世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世界已然变了模样。
残破不堪的舞台上,被精心打扮的人偶在昏暗的星光下永无休止的演奏,为坐在废墟中的人鱼魔女献上虚妄的爱意。
曾经砍杀敌人的军刀贯穿人鱼魔女的尾巴,将人鱼魔女钉死在座位上,此时刀剑已然斑驳,伤口腐朽,露出森然的白骨,并且散发令人作呕的腥臭。
她已经没办法再移动了。
冯世再度看向那些被冠以亲朋好友之名的人偶,却只寻找到腐朽的木料。
有的东西一旦变质就难以挽回。
冯世再度深刻地认识到这点。
这是独属于人鱼魔女的美梦,是只为人鱼魔女打造而出没有任何不好的世界。
这里一切都符合人鱼魔女,或者说美树沙耶香的执念,所以即使恢复了生而为人的理智,她也要把自己永远关在其中,不愿意醒来。
这是逃避,也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到处都充斥着天真和死认理。
那便如你所愿吧。
冯世叹息着,留下手中的提灯,退出悲叹之种。
那盏提灯是通往外界的信标,如果有一天美树沙耶香下定决心,便能凭借那盏提灯找到离开魔女结界的道路
不过,又有多少人能拒绝心想事成的诱惑呢?
冯世对此深表怀疑。
第二天,美树沙耶香以植物人的姿态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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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问再说明一下,书友群835,928,682,入群答案就是【冯世】。还有啊,主角另一个名字明明是雪之下逢世,不是雪之下冯世,看书认真一点┗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