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云从临床经验,得知,蓝泽瀚要发怒了。
左天云看了看邬昊然,在心里祈祷,天灵灵地灵灵,请天尊保佑邬昊然这可怜的孩子吧。
“邬昊然!不要以为你是那个女人的侄子,就吊儿郎当!”
蓝泽瀚说话之间,似乎带有个人情绪色彩。
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蓝泽瀚扭头,闭上眼睛,不想看见邬昊然这款不求上进的流氓!
虽然邬昊然不求长进,也碌碌无为,但是自尊心非常强烈。
邬昊然变得一脸愤怒,从保安亭的窗户口直接跳了出来,双手插在挂着电棍的腰间,一点也不惧怕。
邬昊然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对蓝泽瀚说道:“蓝泽瀚,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我亲姑姑,是我们邬家的希望,是董事长蓝鸿锐的合法妻子,是非洲王者的股东,‘那个女人’是你妈!”
妈?
乱认亲戚!
是一个女的就是妈!
蓝泽瀚听到前面这些,都不搭理,继续闭目养神。
可是,当蓝泽瀚听见最后面一句的时候,立马睁开了眼睛!
蓝泽瀚猛地扭头,一张冷冰冰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刀剑一般的牛眼。
牛眼“呲、呲、呲”地刺向了邬昊然的眼睛里。
邬昊然顿时觉得浑身乏力,腿脚发软,后退了两步,“砰”,靠在了保安亭上面。
邬昊然摸了摸脑袋,又开始嬉皮笑脸,对着蓝泽瀚。
邬昊然可不是英勇革命烈士,至于英勇不屈,抵抗到底,这种精神,绝对和他沾不上边。
邬昊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嬉皮笑脸可以不要让自己丢了饭碗,不然的话,老妈连紫安一定会打死他。
然而,笑,或是讨好,对于蓝泽瀚来说,毛用都起不到。
“邬昊然!注意点言辞!邬家的希望,应该具体到每一个人,只有怂包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你的姑姑邬凝丝,不是我妈!她不配!另外,邬凝丝虽然有股份,但是不参与管理!她保不了你!如有下次,让我停车等你抬杆子,浪费我的时间,滚蛋!”
蓝泽瀚说完,扭头,冷冰冰地对左天云说了一句:“开车!”
“是!总裁。”
左天云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离开。
左天云下意识地瞄了瞄后视镜,发现邬昊然满眼充满了杀气,死死瞪着车子屁股。
——
“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呃——
是阿姨连英的声音,邬凝丝猛地抬头一看,见阿姨连英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抹布,站在楼梯上。
邬凝丝立马捂住了肚子,声音变得很微弱,说道:“阿姨,我没事,肚子有一些不舒服,可能喝了冷饮,我睡觉去了,你忙吧。”
“夫人,要不要紧呀,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阿姨的语气很诚恳,像是关心一个家人一样,让人听不出来,有半点的虚假,以及阳奉阴违之嫌。
“行了!我说了没事,管得太多了!阿姨就该干好阿姨的分内之事!主人的事情,少管!”
面对这个乡下来的阿姨连英,邬凝丝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耐性,吼叫完了之后,气鼓鼓地冲进了自己房间里。
“砰!”
邬凝丝将门关上了,回头,贴在门上面,听了听外面,外面的世界,静悄悄的,这门隔音效果,就是好。
当初,邬凝丝和蓝鸿锐结婚的时候,父母亲送了一些贼有脸面的嫁妆给邬凝丝,比如说,一大笔资金、公司股份,股票,以及蓝屏花苑的这一栋黄金地段的别墅……
邬凝丝记得,父母亲过世以后,那个不争气的哥哥邬凝羽,把父母的公司败光了。
如今留下一个好吃懒做的嫂子连紫安,以及流氓侄子邬昊然在世。
如今连紫安和邬昊然住的房子,都是邬凝丝买的。
邬凝丝想着娘家家道中落的整个过程,慢慢地,在沙发里坐下,习惯性地端起了茶杯——
就当邬凝丝端起茶杯的那一刻,一不小心瞥见了并没有关好的抽屉里的一件金光闪闪的物品。
邬凝丝多次见过这个东西。
每当丈夫蓝鸿锐心情不好的时候,或是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他都会靠在沙发里,拿出这个东西,欣赏、抚摸,良久才会放下——
刚才蓝鸿锐又看了这个东西吗?
邬凝丝握紧了拳头,双眼冒着杀气。
过了一会儿,邬凝丝拉开了抽屉……一个金色的相框出现在眼前,相框里,装着一个乡下家庭妇女,穿着土里土气的深蓝色衣服,那腰身水桶那么粗壮,整体上看去,像是一个村妇女主任一样的庸俗,这张照片,完全不可以称呼为艺术。
相框里这个妇女,就是蓝泽瀚的亲生母亲。
邬凝丝“切”了一声,举起相框,恶狠狠地摔了下去——
可是——
邬凝丝又止住了动作,将相框放了回去,关上了抽屉。
邬凝丝坐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她痛苦万分地哭泣。
当眼泪哭干了,邬凝丝站了起来,看了看房门,走进了浴室,将浴室的门也关上了,眼睛里全是愤怒,拿出了手机。
“喂,姑姑,干什么呀?我在非洲王者呢,今天表哥不在非洲王者,叫我看着点公司——”
“邬昊然!你听着,想不想升职?想不想离开保安队长的岗位?想不想进入高管阶层?想不想让你妈过得更好,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