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游逐渐冷静,出手替柴霏雪挡住一刀,柴霏雪见他剑法锐利,招数刁钻,是一路七分攻三分守的剑法,退后一步,挥剑再上,手中剑招突变,长剑若春风舞柳,轻柔飘逸。王希仁见她突然换了一路剑法,看了两招,奇道:“‘回风舞柳剑法’?你是恒山派的人?”一想又觉不对,恒山派不比其他门派,一门中却是佛门弟子,不似少林寺那般还有带发的俗家弟子,柴霏雪自然不是尼姑,但见柴霏雪剑法若轻云蔽月、又如流风回雪,分明是得了恒山剑法的真传。这套“回风舞柳剑法”乃是恒山派镇派绝学,号称守御第一,与陈少游攻强守弱的剑法配合,竟是相得益彰,堪堪把局面拉了回来。
沈放与花轻语双战王希义,王希义见花轻语也是剑法精妙,沈放手中怪剑,更是变化多端,斗了片刻,已经看出沈放走的纯是外门路数,手上力道也是不强,花轻语年纪尚轻,内力也是平平,当下刀中注入内劲,每刀使出,都是嗤的一声轻响。沈放只觉对方手上劲力奇大,刀剑相交,手上就要一麻,不敢与他兵器相交,不断变化招式,花轻语也是一般想法,剑招之中也是虚招居多。王希仁见片刻之间,沈放已经使了四五路剑法,三种刀法,三样钩法,也是惊奇,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会的倒真是不少。”沈放全神相博,哪有余力分心说话,心念一动,此人剧斗之中说话仍是四平八稳,显是游刃有余,自己和花轻语都畏惧他内功深厚,处处掣肘,越打越是不妙。
突然沈放退后一步,反手将怪剑送入木盒,却抽出一对三尺来长的双棍来,上前一步,挥棍就砸。王希义见他突然换了兵器,更是一对少见的短棍,心中暗笑,年轻人毕竟少了阅历,剑,刀都讲究变化,硬磕硬碰却非所长,武林中不乏鞭锏破剑、棍棒破刀、锤斧破刀剑的功夫,多是刚猛有余,仗着兵器势大力沉压人,但遇到真正的剑法名家,却是破绽百出。见他挥棍砸来,反手一刀斜斜挥出,他手中刀乃是百炼精钢锻造,虽不是削铁如泥,却也是锋利异常,寻常木棍定是一削即断,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一刀竟未能将短棍震开,那短棍竟也是精钢所铸,分量着实沉重,借着一挥之力,倒是没输给他的内力。沈放右手棍被架住,左手棍顺势点向王希义咽喉。王希义伸手去抓棍头,沈放立即收招,五指翻转,短棍翻了几个棍花,突然指向王希义肋下“腹哀穴”,使的却是判官笔打穴的功夫,也是精妙无比。王希义挥掌拍开,沈放右手棍又砸下来,王希义只得退了一步。花轻语压力大减,趁势欺进,剑刺他前胸。
柴霏雪使回“风舞柳剑法”,王希仁一多半的招数都被她接下,但与前番不同,陈少游此时平心静气,一把剑圆转自如,攻守兼备,两人越打越是默契,突然两人一齐攻上,双剑交叉,分刺王希仁双肩。王希仁脸色一变,脚下也退了半步,身在空中还未落下,突然飞腿直踢柴霏雪面门,柴霏雪只觉劲风扑面,还夹杂着地上的积水,不敢大意,退步让开。王希仁刀法突变,一刀横削,刀光上下浮动,如同波浪一般,陈少游大惊,他自从跟王希仁兄弟学武,却从来没见过这招,看那刀光起伏不定,实不知他要砍向何处,心中大骇,倒跃而起,面前水波一般的刀影突然翻起,如大浪一般,直卷他双腿。陈少游空中不及变招,这一刀若是砍中,定是连腿一起砍了下来,突然一剑横来,挡了一记,却是柴霏雪及时赶到。
那边王希义也是变招,手中刀如波浪滚滚,顿时将沈放和花轻语罩在当中,王希义道:“不错,看不出你们几个小鬼,竟能逼出我兄弟的‘逐浪刀法’。”他仍有余暇去看兄弟那边,两人连斗小辈不下,更是同时被逼出了独门刀法,都感失了面子。沈放见他刀法飘忽,眼前波浪起伏,似有迹可循,却又似浑无章法,知道厉害,不敢近身,连退两步。花轻语仗着剑法精妙,咬牙与他比拼招数,她剑法虽好,奈何功力相差太大,三招一过,顿时遇险。王希义连着三刀,逼的花轻语手忙脚乱,正要痛下杀手,突然一道劲风扑面,挥手一格,一物荡开,花轻语却也趁机跳开一旁。
沈放站在一丈之外,手中却是一把长棍,他两根短棍竟还有机关,可以接在一起,拿在手中,已有六尺多长,比寻常的齐眉棍还要长出一截。王希义皱眉道:“你花样倒是不少,长棍也会使。”沈放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看我‘打狗棒法’!”挥棍当头砸下。王希义听“打狗棒法”四字,登时吓了一跳,那“打狗棒法”是丐帮绝学,更是只有帮主和继承人才能习练,天下武林中人众所周知,这小子会使“打狗棒法”,他小小年纪自然不会是丐帮帮主史嘲风,难道是史嘲风选定的下任丐帮之主?见他长棍砸来,连忙闪身躲开。
沈放挥棍横扫,王希义看了两招,见他使的分明是一路“荡魔棍法”,乃是从少林的“疯魔杖法”变化而来,哪里是什么“打狗棒法。”道:“这是什么‘打狗棒法’,分明是‘荡魔棍法’。”沈放笑道:“打狗的不是‘打狗棒法’是什么?”忍不住嘴上占他便宜,手上却是一慢。王希义见他棍法迟滞,一伸手已经攥住棍稍,怒道:“臭小子,敢……”话音未落,突然眼见寒光一闪,他抓住棍稍,棍尖之内,突然刺出一截枪头,正刺向他喉咙。
王希义大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