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这里面怕另有文章,当下抱拳道,敢问阁下,不知当日在随州,阁下究竟认的是何事?我心知此人吃软不吃硬,是以客气相问。那人果然答道,有什么事了,我前脚杀了个贪淫cǎi_huā的和尚,这个秃驴后脚就赶了上来,还敢转弯抹角问我从哪里来,若不是看你们两个武功截然不同,不是一家,连你的驴头也早卸了下来。德念怒道,好贼子,还敢狂言。我等都知德念大师性格刚烈,脾气暴躁,他不说别的,只顾与这人对骂,此事多半真是误会一场。这两人一个鲁,一个傲,一个只当有事,一个胆大包天,竟是错进错出,稀里糊涂结下大仇。”
沈放笑道:“这两个果然荒唐,倒和小孩一样。”众人都是不语,都知此事到此还未算了,只怕后面还有变故。
顾敬亭果然道:“这时五虎断门刀彭天寿突然上前,道,前番你杀宋长老,这招‘铁板桥鸳鸯双飞’是从何处学来?话音冰冷,似有问罪之意。那人撇了他一眼,道,这等粗浅功夫,还用学么?彭天寿嘿嘿冷笑道,公子既然从太原府来,不知道经没经过开封府?那人哈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那长竹竿的兄弟,仔细一看,倒真是一般的獐头鼠目。彭天寿道,却不知我那兄弟是如何得罪了公子?那人道,你这兄弟劫了人家的镖,还要灭人的口,我看不过去,顺手送他归西。两人一来一去,众人才知,原来这年轻人这一路倒是不消停,竟然还在开封杀了这彭天寿的兄弟,只怕这彭天寿一路跟来,早有怀疑,才应了德念之约,适才那人险中求胜,却是使了一招五虎断魂门的功夫,却叫彭天寿看出个大概,其实武功到了他这般境地,信手拈来,已没了门派之别,各派武功殊途同归,他若是不认,彭天寿倒也无法,只是此人心高气傲,还不等别人问,自己先什么都说了。他这性格,遇到德念,俩人不闹出事来,倒才稀奇。彭天寿扫了众人一眼,道,此人一路杀来杀去,怕不是把我中原武林人人都当成了俎上鱼肉。他甚是阴险,却想挑动众人一起出手,全不提兄弟之事。彭氏兄弟本就是山寨剧匪,兄弟俩的勾当人人知晓,那人所说自然十有八九是真。
鲁长庚道:“彭天寿既是此等样人,为何德念大师还会邀约。”
顾敬亭道:“这彭天寿倒是自告奋勇找上的德念大师,他们兄弟二人虽是占山为王,却扯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平常所劫都是富人,偶尔还救济救济穷人,江湖上倒是毁誉参半,或有侠盗之誉。此时用人之际,就算知他底细,自然也无人推他出去,平白等罪了好手。却不想此人却是另有心思,就是冲着那年轻人而来。”
燕长安道:“什么侠盗,多半是明面一套,背里一套,掩人耳目罢了。”
顾敬亭道:“彭天寿这一说,众人虽未出手,却也没撤了包围。云阳真人道,你究竟是不是那无影盗还未可知,今日你欺上门来,杀我派中长老,我天台剑派誓不与你甘休。宋长老虽然出手过于毒辣,终究是派中长老,于自家地界被人所杀,这个仇是结的大了。彭天寿冷笑道,大伙别被此人骗了,莫看他似是个翩翩书生性情耿直,却是阴险无比,他说的话,我看没一句可信,我问你,你一个突厥人,跑到中原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