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算来了,没出什么事吧?刚刚听到你们开枪了。”留守的老张已经焦急的等了许久,彭小鱼两个再不回来他都打算自己回去汇报情况了。
“没事,弄死一个鬼子军官,里面没有别人了,我们快回去吧。”这样说的时候彭小鱼稍稍有点不自然,毕竟鬼子军官不是自己杀的,最多算鞭了一次尸。
“嗯,好。”老张有点疑惑为什么偌大的鬼子营地里只有一个落单的鬼子军官被彭小鱼他俩捡了漏,但也没细想,尤其是彭小鱼把从鬼子军官手腕上拔下来的手表送给了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质疑的心思了。
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彭小鱼第一时间到营部找到了营长齐恒,齐恒正和一众连排长开着会,彭小鱼一进门就喊了起来:“营长!山下的鬼子营地已经空了,祝古盛应该说的没错,鬼子剩下的人不多了,趁我们巩固阵地的时候已经偷偷溜走了,不过留了个军官在破庙里拜神呢,叫我们收拾了。”
“留了个军官在破庙里拜神?”不只是齐恒,营部里众人都满脸问号,但是看彭小鱼把手里兜里的军刀手枪军衔之类的一股脑掏了出来,也不得不信。
“还是个大尉?”齐恒拿起从军服上撕下来的军衔标志看了看,又抽出那把尉官军刀研究了一下:“我猜应该是祝古盛说的那个鬼子中队长吧,不过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呆在破庙里?”齐恒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也不知道啊,进去就看到这个鬼子军官撅着屁股趴在那边,我们没多想就直接开枪了,庙里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就捡了他身上的刀啊枪啊的回来了。”彭小鱼目光有点躲闪,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沉浸在疑惑中。
怎么想都猜不到那个撅着屁股的鬼子大尉是在干嘛,齐恒也懒得再想,干脆把疑惑抛到了脑后:“算了,管他是在求饶还是拜佛呢,弄死就行,给彭小鱼他们记上一功吧。”
“我没意见。”趴在担架上的副营长程戈表示赞同,有了两个主官发话,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谢谢营长,谢谢营副!”彭小鱼可开心了,虽然自觉地上交了南部手枪和军刀,可从鬼子大尉身上搜到的银票戒指啥的可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下可以去找武卫国这家伙炫耀炫耀了,看看那个闷葫芦会是什么表情。”彭小鱼喜滋滋的想。
“等一下,先别走,”齐恒喊住了彭小鱼:“急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作为奖励,那支南部手枪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再接再厉,多杀鬼子。”
“是!谢谢营长!”彭小鱼笑的更开心了,虽然鬼子军官的南部手枪用起来并不咋地,长得也丑,但它可是打死过鬼子军官的证明啊,拿出去让别人一看,大家投过来的都是羡慕的目光,要是那天实在穷的揭不开锅,放黑市里卖了也是笔不错的收入。
“既然山下的鬼子跑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个山头,等待下一步命令。亭子头村已经打了一天了,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就能拿下来,鬼子应该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是都不要放松警惕!”齐恒下了命令。
“是!”
……
不出齐恒所料,亭子头的日军果然没有余力再派兵争夺这片小山头了,甚至连亭子头都没有保住,在59军180师的猛攻下,被堵在村里的日军伤亡惨重,残部不得不在夜幕降临前退出亭子头村,向后方退却。这样一来齐恒的补充营总算可以撤下去稍稍修整一下了。
但胜利总是来之不易的,拿到伤亡名单,齐恒的手都在颤抖:补充营在无名高地血战一天一夜,全营伤亡过半,其中两个连伤亡三分之二,几乎没有了战斗力;三个连长两人阵亡,十一个排长剩下七个,副营长也不幸负伤。如此重的伤亡,补充营在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不能继续作战了。
“营长,这是我们这次的战果统计,还有缴获清单。”彭小鱼低声说道,一边将另几张纸递给了齐恒。
“先放着吧。”齐恒没有去接,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彭小鱼,右手在眼眶上擦拭起来。这是彭小鱼第一次看到齐恒落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缴获再多,再好,可都是一个锅里吃饭,平时朝夕相处的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可难过归难过,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国战,打仗必定会死人,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武装到牙齿比自己强大许多倍的敌人。不反抗,自己和父母妻儿就会沦为外族的奴隶,被肆意欺凌;反抗,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作为军人,他们只能最先站出来,用生命来换取其他人的生存。
“报告!”通讯兵凑了过来,他也看到了齐恒的痛苦,但是军令紧急,他不得不打断齐恒。
“说吧!”齐恒转过身子,脸上只剩下坚毅。作为军人,一营之长,他不能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压下痛苦,冷静的说道。
“军部命令,补充营天黑前转移到亭子头以西三公里的博村修整,高地移交给180师驻防。”通讯兵念出了命令。
“好,回信,我们立刻开拔,还有什么补充吗?”
“军部说亭子头附近日军均已肃清,但日军还保持有反攻的余力,在大规模反攻前很有可能会以小部队进行试探,需要我们多加注意。”
“我知道了,彭小鱼,通知下去,先不要做饭了,整队准备开拔,三连走前边,一连保护伤员居中,二连和营直属部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