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一下头上的伤口,扶了一下墙壁。

他绕去墙的另一边:“台阶,以及装饰墙的这一面,多处喷溅型血迹,地上大量滴落型血迹,以及一大摊血。”他指一下几步外的楼梯,“那边也喷溅了一些。”

小希明白,死者跑来这儿后遭遇了第二次击打,受伤严重。

装饰墙的这一边是休息区,可以烤火。

杨云继续走,“地毯上1处滴落血迹。壁炉边大片零散刮蹭血。”杨云陈述完,弯一下唇角,“到你了。”

“我?”

“死者受伤和死亡的过程。”

小希抿抿唇,杨云描述的很清楚,这一点都不难,便把刚才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

杨云安静听着,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就像弟兄们私下议论的,她真很漂亮,不犀利,不艳丽,是温和柔软的美。黑子说,“把小猫儿搬到我们办公区摆着,每天看几眼心里都舒服”。

的确看着舒服。

她似乎被保护得很好,清明透彻的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到心底,干净无尘,有些不谙世事,像孩子;心是如此,脸才会长成这样清纯懵懂,嫩嫩憨憨的,反过来又叫看见她的人莫名生了想保护她的心。

大家都挺保护她的。

队里男人多,私下说话难免粗一些,不入流的玩笑更是常事,但很少对她。

想到这儿,他忽然发觉不经意间站到相信她的那一边去了。一开始对她持怀疑之心,结果却反而被她收买?

杨云收回目光,寡淡地弯了弯唇角。

小希在他面前有点儿紧张,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她讲了几句,把包里的死者头颅照片翻出来,铺到茶几上给杨云看:“……死者在客厅遭到第一拨击打,力度较轻,受力面集中在头颅右侧。

死者还可以行动,她跑到台阶上,遭到第二拨击打,很重,集中在脑后和颅顶,是致死伤。这时候她不能再动弹,很快死去。

从台阶到休息室的壁炉边没有多少滴落血迹,说明血流基本停止,人已经死了。

第三拨击打在脸部,起毁容作用,形成于死后。”

“嗯。”杨云唇角噙着半分笑意,“我也这么想。”

小希稍松口气,又听杨云接着问:“凶器呢?”

他语气随意,小希却头皮一紧,刚要答“正在找”,蹲在茶几对面的杨云开始在口袋里摸东西。

小希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闭了嘴,假装在耐心地等待。

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放在茶几上,又继续摸。

那是个古典优雅的檀棕色盒子,上边一个遒劲飘逸的“道”字,小希疑惑地皱眉。

他见状,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愣。

“换衣服太急了。”他苦笑。

所以带错了烟,也忘了火柴……

他两边兜都摸了,又摸到胸口内衬,终于掏出一个米白色的纸盒子,却是极其上等的沉香。

小希瞪着,抽根烟,还真是奢侈哇。

他上下左右摸了个遍,这件衣服里终究是没火柴,烟瘾来了,忙活半天却无果,稍稍负气:“啧,今天见了鬼,是抽不成烟了。”

小希赶紧低头在口袋里翻腾翻腾,摸出个东西递给他:“我这儿有火柴。……点酒精灯用的。”

白色的火柴盒上还印着c-b的标志。

他竟孩子气般感恩地笑了,从烟盒里拿出一只叼在嘴里,刚要点:“贵烟很烈的。”

杨云顿住,含着香烟不方便说话,挑了挑眉:所以呢?

小希低眸揪着手指头,不吭声。

他等了半刻,笑了,把烟拿下来,逗小孩儿的语气:“这个秘密我们不要告诉别人。”

像是玩笑。

她却听出另一层意思,呐呐地问:“为什么带错了烟,平时不抽这个呢?”

“民众见了会误会。”他散散地说,“警察这种职业,一人不恰当的行为会连累整个群体的形象。”

小希“哦”一声。

认识他不久,却见他在工作中抽过好几种烟,牌子很杂,很普通。唯一的相同点是,很烈。

抽烟的人都有固定的喜好,没见他那么用烟的。现在看来,茶几上这盒才是他私下的喜好;其他的都看不上,随意而已。

见他要把烟放回嘴里,她拿指头戳了戳沉香盒子:“不把这个加进去吗?”

他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路,黑眸清沉,里边的笑意慢慢消失。

他静静道:“不喜欢。”

或许是夜色柔软,小希不知哪根筋不对,缓缓道:“这可以缓解香烟毒害,喉咙会舒服。”

“不喜欢。”他还是那句话。

她问:“怕会上瘾吗?”

“这倒不会。”

“那为什么不喜欢?”

杨云把那盒沉香握进手心,收回胸口的内衬,缓缓一笑:

“它太温柔,像女人。”

……

装饰吊灯的光从他头顶打下来,浓眉之下,一双眸子清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见她纳闷,无所谓地一笑,从盒里摸出一根火柴刮亮。

呲啦一声摩擦,火柴在他手中点燃。

青烟升起,小希闻到木质的香味。阳光般的味道,她很喜欢。

他含着烟低头,温暖的火光照在脸上,将他清俊的脸染得明媚而寂寞。眉峰清锐,鼻梁挺拔。

他垂着眼,睫毛轻颤,吸第一口烟时习惯性地蹙起眉心。

小希静静注释着,不可自抑地发觉,他这个时候的样子很性感。

这性感像火柴的香味,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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