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的朝阳刚刚露出地平线,都还没来得及透过树林的缝隙照进营地时,习惯了睡懒觉的胖子等四人却早早地起来了,毕竟林子里过夜终究比不了家里的大床舒服,突然换了一个环境醒得早很正常,更不用说帐篷外面还有张贤这个天色没完全亮堂就起床的妖孽,在瞎叫唤着什么赶紧起来准备上路之类的话语扰人清梦,所以四人想赖床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张贤起那么早完全是习惯使然,在坡地前打了一趟家传太极拳出了一身细汗,趁着大家没睡醒的空档还躲到洞天里洗了一个澡,出来后把水潭中的细网兜捞起来一看,十几条手指粗细的鱼儿活蹦乱跳地在里面反着鳞光,看来说好的鲜鱼粉条早餐已经板上钉钉。
睡眼稀松的四人将就着水潭边咕噜噜冒出水流的泉眼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到一边收拾行李去了,而此时张贤已经将火堆的余烬重新点燃开始煮早餐,白毛则是跑进林子里去解决晨间卫生问题,半夜出去逛了几圈的精长现在也依然很有精神,它盯上了灌木丛中某只叽叽喳喳的不知名小鸟,正静悄悄地伏在草丛边,似乎也是为自己的早餐打算着。
当大家把鲜鱼粉条吸溜个精光之后,早起带来的后遗症也一扫而光,于是收拾好东西,埋了火灶,背上背包,迎着朝阳透过树丛缝隙的光线,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白毛依然一狗当先在前面带路,虽然早上它只是喝了些剩汤对自己的胃意思了一下,但是每天一次的ziyou捕食足以让它在林子里保持充足的体力了,而精长还是老样子,趴在白毛背上的驮包悠哉悠哉地看着风景。
胖子和耗子两人或许是实在找不到什么乐子了,拿着猎枪基本成了摆设,所以又盯上了张贤的铁心弓,虽然第一次见着铁心弓时,他们都已经试过手,把吃nai的劲头都使上了不过是拉开了四分之一多点而已,不过这会儿耗子却是从张贤手中要了弓和箭过来,拉开几分就将铁箭射到前面去,还美名其曰是在练准头免得下次开枪时再放空了。
胖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耗子的说法很有道理,把猎枪往张贤手里一塞,上前跟耗子抢着要轮流练习箭法,并要比比看谁先超过张贤指哪打哪的水平。
张贤也由得他们折腾,把猎枪和开山刀都别到背包上,依旧轻松惬意地带着大家一路前进,而另外两个女生则是受到男友的召唤,给他们拍弯弓射箭的雄伟英姿去了,铁心弓虽然拉不开,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摆造型,到了后来连两个女生也拍了几张弯弓搭箭的照片凑热闹。
一行人就这样一边闹腾着一边往前走去,速度也不算太慢,而就在胖子不知道射出这个早上的第几次箭后,路径的拐弯处突然冒出了三个人影来。
虽然胖子射出的铁箭都没用上力道,离射中人也还差蛮远,但是当看见对面三人之间还有一只山狗已经迈步朝着这边小跑过来了,他心虚之下还是眨眼把铁心弓给了旁边的耗子,嘴里还故作大方地说道:“给,轮到你玩了。”
耗子又不傻,手中一转就又把弓塞到了张贤手里,说道:“呐,阿贤,铁心弓还你。”
张贤懒得跟两个损友计较,走上前起捡起铁箭,逗弄了两下跑到脚边的“蚊子”,还朝着前面的来人打招呼:“秋德叔,你什么时候进林子来了?”
张贤的爷爷一共四兄弟,来人正是张贤的大叔公家里的上门女婿李秋德,按照村子的习惯,张贤称呼他为“叔”,“蚊子”则是他们家的山狗,跟一般按照村子的大概辈份叫的叔伯不同,李秋德算是“自家人”,他小时候去对方家里蹭饭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所以在这种情境下遇上了也随意得很,胖子等人担心出现的尴尬场面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
李秋德果然压根就没在意之前胖子射出的铁箭,示意张贤看自己身后的两人,用山水村的土话说道:“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就带两个旅游人来林子里转转,兜了几天了,这会儿正打算回村子去。”
张贤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秋德叔身后的两人,一男一女,还手牵着手,显然是一对情侣,看年龄比张贤他们大上几岁,能在大冬天说服秋德叔进林子想来是那种比较有经验的驴友,而且还是能开出不错向导费的,不像张贤带着一伙拖油瓶不说,还是完全的免费往返一条龙服务。
两人想来走得有点累了,看见李秋德跟遇着的人寒暄了起来,于是那男的走上前问道:“李叔,要不休息一会儿再走?”
李秋德点点头算是同意,这种事只要不影响行程,通常都是无所谓的,于是那男的就拉上女朋友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歇口气去了,期间稍微看了两眼张贤,觉得这人跟自己这边的向导认识,一身装备也比较原始朴素,推测应该也是当地的向导,只是看着有点年轻,也没有当地人那么黝黑的皮肤,眉目之间倒更像一名学生,综合一看,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贤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是顺势也让胖子几人也一旁休息去,他自己则是跟秋德叔聊了聊林子里的情况。
李秋德带着人在外围的林子转了几天,走的路线倒是挺长,不过压根没有朝山林子的方向去,只是准备回去了才走上这条捷径,要不然想在那么大的林子遇上了张贤他们一行人也不太可能。
而张贤从李秋德处了解到的信息也比较正常,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