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月和陈森攀聊着,聊着,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眼看华仁商场就要打烊,结束一天的营业了。这时不远处的聚丰步行街,出来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胳膊上挂着一个男士包包,一副老板相且颈上戴有一条金光闪闪的狗链。
突然起风了,一阵又一阵地继续吹来,有水气的凉风。据此推断,应该是快下雨了。许久没下雨了,来一场痛痛快快的雨也是不错的赏赐。起码可以滋润一下马路,使之净化尘土飞扬留下的脏污。空气也会清新舒畅无比,呼吸系统感觉不再彷徨无助。
正在看天吃饭的章明月,看到狗链男子还在原地不动地看着手机。低头族真是史上伟大的专注学者,边走边看,勤奋好学不放过一分一秒。俨然是一名举头望明月,低头看手机的学痴。
先不说那个中年男子的身家何等丰厚,冲他那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德行来看,便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了。注重穿着礼仪,也是对人的一种起码的尊重,爱打扮没有罪。
那个中年金狗链男子,依然是头低低,拇指不停刷屏。原本以为他坐网约车的,一边看手机一边来回踱步。
突然经过章明月身边停下来了,章明月也示意招手迎客了。不过中年男子还是头都不抬一下,照旧头低低眼湿湿地看手机。
章明月吃了闭门羹,心里真不是滋味,像是自作多情的情侣,浪费时间与青春。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对着章明月说:“去黑夕岭多少钱?”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章明月还没反应过来,等客那么久没客已经麻木分神了。中年男子又说:“你是搭客的吗!”
章明月终于回到现实中来了,分神回神了,也随之抖擞精神了。
章明月连声道:“我是搭客的,请问你将要去何方呢?”
中年男子又说:“我去黑夕岭,请问要多少钱?”
章明月连忙道:“15块钱,进村远吗?”
中年男子回答道:“进村不远,不到三公里的路程。”
章明月说:“好的,上车吧!”
等了半天,排在地头蛇后面却意外博得死鸡一个,可以开工提提神了。
于是他们向黑夕岭出发了,黑夕岭是村里的一个山岭。真是开工天公不作美了,风起雨已来了。早不下晚不下的黑夕岭,这回真是一身风雨一生情了。
刚上车雨就不停地下了,幸亏雨势不大,可以为之一行。为了尽早到达目的地,章明月开足马力,飞驰人生一夏一身水。
不一会雨越下越大,全身已淋透一半了。中年男子埋怨不断,说为什么不在车上安装一把大雨伞。我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唯有安慰他几句。告诉他那样交警是不同意的,市容市貌也是不允许的,还有我更是持反对意见的。
其一反对,树大招风,伞大更是如此;其二反对,不方便不好看,别人一瞧便知你是搭客的;其三反对,伞受风阻力,开起车来挺吃力的。
他们一路赶一路避雨,雨小了点便又继续赶路。夜里赶路本来就危险的了,加之又下雨,更是危险系数增加了不少。
他们来到一处名为质监局的门岗前停下避雨,太狼狈了,已经成了落汤鸡了。生活不易,生存之道令人难以捉摸,不透其中奥妙之处。雨经不起人的等待之礼,等着等着它就怂了,便等出了新高度新使命。不一会儿,雨又渐渐变小了许多。章明月他们又该出发了,管它什么大小,风雨无阻已是箭在弦上了。
他们继续赶路,又来到一处破落的塑料纸遮挡的大架子棚,漏雨的上面。看此情景,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又起程赶路了,真是不知所措。
中年男子在风雨交加的摧残下,披头散发且湿漉漉的,秒变中年大叔级。上车前的意气风发金光闪闪的,垂头丧气不时来一句怨言。章明月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没伞遮挡风雨,所以觉得愧对客人,实在是无语的一路飞驰。
中年大叔说:“早知如此,就不该搭你的车。这一可好,既然上了贼船就应安于现状且不必耿耿于怀。”
章明月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既没伞又没雨衣,害你如此狼狈。”
过了不久,终于到黑夕岭村口了,黑暗中的村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怪吓人的。村民都睡了,已是零点时刻了。庆幸夜里有路灯,不过弯来弯去,拐来拐去的村路开起车来真是提心吊胆的。夜里辩别方向很困难,到处是刺眼的路灯。
村里的路到处都是,有些路是小路,又有些是大路。一会儿又窄,一会儿又宽,一会儿又无路可走。路被家家户户建楼堵死了,像是走迷宫。
章明月说:“已是村里了,还有多远就到达黑夕岭?”
中年大叔道:“不远了,继续向前开马上就到。”
章明月道:“你怎么称呼呀!”
中年大叔道:“我叫赵超,你呢!”
章明月道:“我叫章明月,多多指教。”
夜里赶路挺舒爽的,不受阳光之热痛,唯一令人料之以理。十八弯的路令人走得进去出不来了,彻底迷路了。
章明月又说:“怎么还没到呀!那么远要多收十块钱。”
好人处处平安,处处湿漉漉的对身体不好。
又快过了不久,到了一处田梗路上来,慢慢地骑着车。不小心的话便会载倒在田里,不能自拔。
终于到了赵超家了,与其说是家,不如说那是他的生意大本营。未见其狗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