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心,飞段不得不告诉长河残酷的现实,与身家性命相比,成不成仙门弟子是次要的。
“这么严重?”长河一脸惊骇,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知道飞段不是在开玩笑。
那苍穹蓝,光是头上顶着的数字就说明了一切,没有恐怖的实力哪来这等成绩!
忽然,飞段心头一动,又有特殊感应,转头望去,只见人群之中,冬雪飞舞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一次,对方内心的怨毒胜过过了对他的畏惧,就这么四目相对,那刻意表现出的清冷脸色中,流淌出咬牙切齿的恨意。
稍微一想,飞段便明白此女为何突然如此了,此女头上那可怜的数字“26”,让飞段忍不住想笑,就冲这数字,对方不恨他才怪!
但恨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哪怕飞段早前不索要她收集的身份牌,飞雪总共也只有两百块而已,在这九十人的队伍里,同样无法排进前列,只过数字好看一点罢了。
此女纯粹就是觉得现在的数字太丢人,对守不守擂其实无所谓。
而就算没丢身份牌她的数字也就那么多点,对别人而言代表实力不济,对她就很难说了,可能是还不够心狠手辣的缘故。
“各位,身份牌的多寡你们自己也看到了,不需要老夫一一点名了吧,头上数字最少的三十人,自觉上台守擂!”法严适时开口,拉开擂台赛的序幕。
顿时,那三十名参考者表情各异,磨磨蹭蹭的上了擂台,表现的极为紧张。
当然,飞舞是个例外,她迟疑是因为头上的数字没脸见人。
然而狗血的是没有人嘲笑她,剩下的参考者们见此却另有所想。
“怎么可能?飞舞小姐相传战力惊人,两年前修为就已是四品灵士了,她即便对上春雷醒或者秋风紧都未必会弱半分,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二十几块身份牌?”
“切,这还不好解释?一定是飞舞小姐心地善良,不忍掠夺其他人的令牌,否则你以为凭借她的能耐,会仅仅只有这几块身份牌?”
众人凝望台上的飞舞,忍不住议论纷纷。
或许是因为美女天生就能有特殊待遇,这些人倒是替她为什么第一轮上台找出了极为合适的理由。
不过这种理由,听在飞舞耳中无疑是刺耳的。
她并不惧怕当眼前的擂主,可和她齐名的春雷醒、秋风紧都还站在台下,偏偏自己第一轮上台,这让她很不自在。
“好了,剩下的六十人,根据自己的实力和判断,即刻上台攻擂!”
法严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咻!
六十人中,自视不弱的几位几乎在法严长老话语落下的同时,就迫不及待的冲向浴血台,不想浪费时间。
这几人中自然有春雷醒和秋风紧。
但,飞段没有动,秉着少打一轮是一轮的想法,怎么省力气怎么来,没必要表现积极。
可他却看到长河也急不可耐的上去了,而且目标还是飞舞。
这令他心脏狂跳,连忙喝止:“长河,你脑袋被门夹了吗?给我站住!”
“飞段兄,你真当我傻啊?”长河在空中咧嘴一笑,忽然调转方向,落在了另一处擂台,粗犷的脸膛立马显出一抹狡黠:“虽然我恨不得和那娘们大战三百回合,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发现了台上竟然还有个二品菜鸟!”
说着,他的对面,那头上数字为“10”的对手忐忑不安。
此人是感知型灵士,武灵为蛇灵的一种,能通过体温感知周围生命迹象从而避开,他就是通过这个能力走出灵兽森林的。
飞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被耍了,长河竟在逗他玩,这家伙看似粗线条,但并非莽撞之人,否则昔日在酒楼面对夏雨淋漓时,就不是直接逃走,而是和对方硬刚了。
“诸位,灵士的道路,注定了荆棘满途,你们能够从万人中脱颖而从,走到第三场考核不容易,老夫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时刻保持争强好胜的心态,不要畏畏缩缩!”这时法严的声音又响起了,但语气透着懊恼。
因为有很多人和飞段想法一样,不想马上攻擂消耗体力,不愿多打哪怕一场。
但飞段是懒,而他们是玩心机,担心后面会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样一来体力的多少就成了获胜关键。
法严什么人,一眼就看透了这种小心思,整个人离地而起,腾上虚空,俯瞰着底下众人继续道:“你们听好了,仙门需要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弟子,不是偷奸耍滑之辈,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运气也是实力,一息之后,如果三十处浴血台还有没攻擂的,台下的人全部淘汰!”
此言一出,无论是台上台下,很多人目光都下意识的凝了一下。
随即,除了飞段,哪还有人敢耍小聪明,纷纷争先恐后上台挑战。
只有飞段,心理素质太高,越是这种情况反而越发淡定。
虚空中的法严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个人精,眉头不由一皱。
但想到了之前春雷醒被飞段不费吹灰之力干翻,他又移开了目光,选择视而不见。
不时,三十处浴血台上展开了对打和厮杀,飞段逗逼的捋了捋没长胡须的下巴,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
只见台上的长河也很逗,大概是近墨者黑,被飞段传染了,这场胜负理应没有任何悬念的比斗,他竟无限拖延时间,装着和对手不分伯仲的样子,不成为整个擂台赛最后结束战斗的那一位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