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李老头两人栉风沐雨、风尘仆仆,在丐帮大会前十天到达了济南城,而济南城则拥拥挤挤有了很多乞丐。
“李爷,这么些天风餐露宿,如今苦尽甘来,终于到了济南城。”吴羡站伫立于城门口,望这大城古朴苍莽、壁垒森严,行走江湖,处处凶险,丝毫不敢马虎大意,如今紧绷的心弦可以松弛了。
李老头也豪饮一大口酒,颇为愁绪的说道:“不知我老朋友是否还健在,自从上次一别,已是五年岁月。”
“走,咱们找个歇脚的地方。”李老头转眼回望古城,随后拄着木杖离开,背影有些萧瑟之感。吴羡想想也是,李爷半生闯江湖,丐帮普通弟子这种身份,不属于管理层次,就是冲在前锋的炮灰,本就难学到高深武功,李爷又不善交友,想来他的朋友武功也应稀疏平常,在江湖之上闯荡也是危机四伏。
两人在城外溜达半天,城外荒草地上有着许多乞丐,约摸十几人一团搭个火堆,说说笑笑也是十分热闹,荒草地上杂乱无章摆放许多破烂麻袋、背篓、木杖,破锣破碗也扔的到处都是,各种粗言秽语、鄙语恶言喧嚣声震天,有三三两两吹笛耍蛇之人,也有顽童四处蹦跳玩闹,总之是唾沫宣天、恶臭熏人。
吴羡这一两年也睡过牛圈猪棚,但也不比这个臭味厉害,空气中浓浓的金汁大粪味、丝丝缕缕鱼腥气息、狐骚汗臭还有那如同常年腐朽发酵的霉味更是一绝,深吸一口便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顿时脑海中眩晕,闪过红的、绿的、黄的各种艳丽色彩,那腐朽繁杂的臭气仿佛在肺叶里扎了根一般,野蛮的在胸膛滋生弥漫。
“唉,李爷,我出去坐会儿。”吴羡没能忍受住这恶劣的气味,对着李老头说,然后转身走到远处一大树旁。
第一次,吴羡有些怀疑自己加入丐帮是否合意,吴羡前世看神雕侠侣之时,丐帮帮主即位之时,台下众乞丐会向帮主唾沫,想想那些乞丐没那么多讲究,不洗脸不刷牙,满口细菌和臭气。
吴羡顿无上进之心,心想到:若是当一普通丐帮弟子,了无牵挂又无繁多恶俗仪式所扰,实乃幸事,若为帮主长老所倚重,传授武功绝学,作接班人培养,那可就坏了。丐帮绝学甚强,然降龙十八掌虽强悍异常、刚猛无匹,却遗失甚多,只存十一二掌。就以丐帮普通弟子身份,扬名立万、重振丐帮声威,以报先人洪老前辈弟子传功之恩。
凌晨时分,气氛渐淡、众人入睡,吴羡轻悄悄躺在荒地上,放下一块木棍用作枕头,再垫一布麻袋在地上,另一麻袋覆置于身正要入眠。
一只干枯的手碰在吴羡手臂上,吴羡转头一看,李老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李老头难得有些愁绪的说道:“怎么,这种环境氛围你不习惯。”
吴羡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苦着脸说道:“李爷,这太臭了,比同富客栈茅坑还臭。”李老头咧着牙哈哈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我们这些臭乞丐不是一路人。”
“李爷你别这么说,您老是我爷爷,您在丐帮,我则身在丐帮。若是我有出息,必丐帮扬名立万、重振声威,可丐帮大比我不想出风头,听说当上帮主有被吐唾沫仪式,虽然我离帮主之位甚远,可是这些习惯…”说着说着,吴羡有些犯恶心,又说道:“李爷,你想想那些乞丐,吐一口唾沫,还有前三天吃的肉沫韭菜,实是恶心。”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牙缝儿里还有昨天吃的鸡腿肉丝儿。”李老头还伸出自己脏兮兮小拇指,作势掏掏牙缝儿。
“李爷,你别恶心我了。”吴羡苦着脸说道,李老头庄重的说道:“你乃天生罗汉之身,终有一天如飞龙出世、猛虎下山般横扫群雄,我不会替你拿主意,你自幼明理懂事,较同龄人成熟极早,便自己做主罢。”
“好勒,谢谢李爷。”吴羡咧着嘴笑道,心里十分高兴,自己不想成为丐帮新星,但又怕辜负李老头的期望,现在李老头放任自己做主,吴羡心中开心又感动。
不知道那小妖女怎么样了,吴羡呆望着漆黑夜幕,心中有些愧疚,虽然自己出于保命之举,可也骗了小女孩,现在已过一月有余,希望她早些忘了这事吧。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便是热闹喜庆的丐帮大会,这次丐帮大会在郊外乐谷山庄进行,庄外人山人海伫立许多叫花子,小小山庄容纳不下。于是有长老提议,盛会就于草地上开展,帮主长老贵宾等人坐于山庄大门之前,恰立于盛会正东,既显地位不同但又平易常人,其余众弟子盘坐于会场三面,众人纷纷赞同。
帮主史火龙多年未曾出现,故而丐帮大会一直有三位长老主持,虽然帮主未至,仍然立一空位于正中央,有三位长老坐于帮主之位旁边,有一须发皆白,身材高大的传功长老;其二为身形瘦小,一破竹片搭在身上的执法长老;还有一鹑衣百结、不瘦不胖的掌钵长老,也有一众其余高层簇拥在台前。
不过那众长老各个穿着破烂、高矮胖瘦真是一齐具备了,场面一度难堪,诡状殊形。不过观其有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有的眼泛精光、有的面色红润颇为神奇、还有的蛇虫缠身,妖魔鬼怪一般,又神奇又怪异,也是卧虎藏龙。
万人欢呼喝彩声中,传功长老郑长老龙行虎步、踏空一跃上台,将自身高明的轻功一展无余,随即宣布丐帮长老八臂神剑方东白,深染重病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