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和吴羡终日忙碌着,李老头心里也一直有着盼头,身子竟然还好了一些,咳嗽都少了一些。
两人合计各自酿二十坛美酒,当然李老头是按照传统的酿法,而吴羡用的则是后世的蒸馏酿酒的方法
李老头每日见到吴羡神神秘秘的酿酒,对此也颇为好奇,但吴羡并不允许李老头进入观看,除非他将自己的酿完方可观看。
这一日,李老头终于酿完了,进入一看后,叹为观止、连连称赞。吴羡虽然之前没酿过酒,可是前世在乡下的爷爷经常酿酒,久而久之,吴羡也就耳闻目睹学会了。
最后两人将酒埋于地下,只盼来年之时,吴羡前来取酒。
寒冬终于过去,两人已到了快要启程的时候,这可能就是李老头最后一段江湖路,还好,这一段旅途,有吴羡陪着他走。
这一次,两人不再穿着乞丐服,拿着破碗破竹棍,一路乞讨而过。
一人骑一匹青骡,在微湿的土地上踏出一个个蹄印,在芬芳的草地上缓缓前行,一路上有杏花儿绽放,有野菊吐露芬芳,也有蜂蝶绕着花丛打转儿,也有鸟儿在枝丫间叽喳鸣叫。
有吴羡悠然骑着骡儿哼着莲花落,李老头含着嫩叶吹着曲儿,一老一少,好似画中的人物,从走这段旅途。
“李爷,你来哼歌我来吹曲儿。”若说李老头的曲儿唱的是故事与沧桑,那么吴羡的曲儿便是青涩与初生。
清婉的曲声迎合着莲花词调,成了最愉人的乐声,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哀歌。
八天之后,沧州城外姚官屯,眼尖耳聪的吴羡早在远处便听到铿铿兵刃声,待转过山头一看,果见到山下平原一众镖师或持金刀、或持长枪、利剑,团团护住一辆马车,奋力与一帮子绿林悍匪拼杀着,喷溅的鲜血染红了马车的地面,数十具残肢断垣的尸体倒在地上,瞪目而视、死态难看。
“李爷,我们从哪里绕过去。”吴羡虽然心中想助人一把,但知道自己和李老头都没甚本事,还不如远远走开,免得引火上身。
李老头也有些黯然,说道:“这应该是商丘宣威镖局,你看那镖旗上那字,我之前曾受过老镖头一饭之恩,如今却对其镖局所处困境无能为力。”
吴羡也有些郁闷,亲眼见到一群勇直汉子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就仿佛心上压了一块大石,被压的心口难受,喘不过气来。
“李爷,人力固有穷时,我们能力有限,待会儿如果劫匪实力高强难挡,轻易杀光镖局众好汉,我们只能帮忙收个尸,让宣威镖局这些好汉有个归宿,免得沦落成孤魂野鬼。”
见到宣威镖局被劫匪围住,显露困境,但也还能支撑一时片刻,看见李老头纠结的表情。“李爷你轻功高绝到何等程度,能否战败之后全身而退。”吴羡看了看逐渐焦灼的战局,焦急的问道。
李老头摇摇头:“我从来不在人前施展轻功,不知道自己轻功能否有奇效,但是宣威镖局家传一套大阔金刀法,闻名于世,当年老爷子施展起来更是厉害非凡,一刀横断大树,至今仍历历在目,想来我的轻功也不过是尔尔,不是老爷子一刀之敌。”李老头眼前浮现出当年老镖头那惊艳一刀,心中却是有些叹息,这新镖头功夫不及老镖头万一。
“那李爷你说怎么办,是走,是留,是上。”吴羡一狠心,干脆问道。
李老头钢牙一咬,心中一恨,大恨喊道,声音远远传播出去:“镖头莫怕,我来助你。”随即一跳,顺手一抽,棍子有如灵蛇一般握在手中,踏踏踏腾空而起,猛然间便来到了劫匪的包围圈外。
李老头心想:我李老头软弱大半辈子,亲眼见过鞑子屠村、土匪抢亲、路人遇害,见到过多少不平事,自己两眼一闭便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最后勇敢一次,哪怕当场去世也值当。
吴羡见李老头单手握棍,一棍指向众劫匪,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豪迈,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悲壮,这时吴羡小小身子也腾跃至李老头身旁,双手紧紧握住棍子两端,摆好架势如临大敌般看向劫匪。
“兄弟们,有大侠到,大家冲。”三十岁络腮胡健壮的镖头雄厚的嗓音响起,瞬间鼓舞起士气。“大家伙齐声大喝,纷纷拿起武器拼杀。
而劫匪本是包围住镖局众人,而现在李老头吴羡两人如神兵天降,实实在在振奋了镖局众人的心情,而对劫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那波绿林劫匪也是颇为纪律,见到两人轻功精湛,有两名高大精壮劫匪持刀来砍,刀术颇有章法,一刀接一刀使得吴羡疲于抵抗,连轻功都无法施展,而李老头虽不善战斗,然其沉淫于棍法和轻功几十年,自然十分高明。
只见李老头后退几步,而后轻功迅速展开,木棍一点、一撇、一戳、一劈,棍子舞得如灵猴搅月一般,将对手几下挑掉武器,然后一棍扫在脸上,打得鲜血混着牙齿乱飞,晕倒过去。
匪首大喝一声:“你们干这帮镖师,我来干这个硬点子。”随后挥舞大刀奔袭而来。
李老头三两下从背后打翻攻击吴羡的匪徒,声嘶力竭大喊道:“吴羡,你快跑。”
吴羡慌慌张张拿着木棍,迅速轻腾而起、三两步便跃至山间,不争气的瘫坐在地,心脏砰砰砰不停跳动着,热血不停翻涌,眼前一片鲜血四洒、血肉横飞的模样。
吴羡走开一会儿便开始担忧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