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用手卡住武烈脸颊,让其嘴巴张开,将一杯水灌入武烈肚中,又倒一杯冷水入其胃,洗漱掉其嘴中残余物,嫌弃的看着手上湿答答的,满是武烈嘴中流出的茶水,一顺手在其干净丝滑的睡衣之上擦干净,武烈仍就如同一个死人般瘫软在床上,只是人更加沉重,就如同死人一般。
一眼看向睡在床里的武夫人,岁月虽然留下痕迹,仍然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怪不得其女武青婴也如此漂亮,眉眼之中皆有老娘影子,吴羡心中也不愿对女流之辈下手,况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随即转身而出,恰似一股清风拂过,掀动了窗口的帘布,还吱哑一声关了门。
“真姊姊,我死的好惨呐。”朱九真惊醒过来,不知是梦是真,耳畔传来一声哀嚎,朱九真整个人可怜蜷缩在床角,死死咬住嘴唇,瞳孔收缩而呆滞,神色有些苍白可怜,这已经不是朱九真第一次做噩梦了,所以她已经有些习惯为常了,而在这时清风吹过,那有些许微光的月华,透过帘幕如溪水一般在屋内流动着,又一阵妖风狂起,门窗尽皆敞开,朱九真眼神之中全是恐怖和惊惧。
“真姊姊,我饿死啦,朱伯伯在下面香烛宝蜡、香火不断,餐餐好吃好喝、大鱼大肉,我却是一文没有,我快饿死啦。”朱九真视线中就这样直愣愣飘过一道身影,他一身白衣破烂不堪,破烂的布条甚至也在衣间飘抉,头发杂散披在头上,脸上满是赤红的鲜血。
“啊。”一道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庄园里的烛火纷纷亮起,整个庄子好似苏醒一般,人们生气涌动,门里门外全是活动声、脚步声。
“真姊姊,在我坠崖之地烧些香火纸蜡与我,否则我就一生一世缠着你和你的小情郎。”留下一句幽测测的话语,鬼影飘然而去,只余下屋外一滩干涸的血迹。
…
卫璧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又放在鼻尖闻一下,看了眼蹲在床角痴呆的朱九真,哪还有平时的机灵美丽,心中顿生怜爱,对着旁边奴才不耐烦说道:“师傅还未醒来么?”
“卫公子,小高已经去请,不用片刻便会过来。”那仆人略微弯腰示意,客气恭敬的说道。听见仆人话语,卫璧松了口气,心想:师傅若至,主心骨便来了。
卫璧瞧了眼在自己身后的师妹,眼神示意其去安慰朱九真,尽管武青婴心中不愿,无奈师哥的吩咐,于是不情不愿的进入房间去安慰朱九真。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慌张的叫喊声远远便传过来了,卫璧原本松弛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远远便看向声音穿来的地方;武青婴拍抚朱九真后背的手停下,也望了过来;众仆人有的紧张、有的疑惑,庄子里还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只有朱九真仍旧失魂落魄,与世隔绝。
“不好了,老爷昏迷不醒,任凭怎么叫喊,老爷也醒不过来。”那仆人慌乱急忙跑了过来,语气担忧急切的说道。
“什么?”卫璧大步一踏,手紧紧抓住那略微瘦弱的仆人,眼神凌厉而冷切,仿佛仆人是害了老爷的坏人一般,将仆人手捏的疼痛,心情也如同坠入深渊一般,好似面对一头猛虎饿狼般凶恶的眼神。
“卫公子,我们快去看老爷吧。”仆人有些害怕的说道,武青婴也没有管朱九真,而是关心和担忧的看向武烈的方向,同时眼神蕴含希望的看向卫璧,期盼其能拿主意救助父亲。
卫璧略微定神,立马坚定发话道:“李管家立即派人将方圆百里大大小小郎中大夫全请来,并发话‘若是治好师傅,便可得千金报酬’,熊护卫就去姚家庄请姚二叔,你们俩就在这照顾表妹,师妹我等这就去师傅房内,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日而过已至黄昏,尽管众人想尽办法照顾武烈,武烈仍旧鼾声如雷未见苏醒,众人更加束手无策。
在正堂之中,卫璧负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面色担忧急迫,不时还看向远方,期盼远方来人。
一道靓丽的身影进入正堂,手中还端着一红木盘,上有一碗热汤,武青婴柔柔的将热汤放在梨木高几上,担忧关心说道:“师哥,母亲吩咐下人烹了燕窝,便让我送来,还吩咐我说你已一天未食,现在你是我武家主心骨,你可不能再饿坏了身子。”
卫璧肚有饿意,但却并无胃口,此时师妹一句关心之语,卫璧顿时心暖,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武青婴,用手轻柔握住武青婴柔嫩双手,坚定说道:“师妹,我一定会治好师傅的。”
武青婴心中有了依托,顺势靠在卫璧怀里,温柔说道:“师哥,我相信你。”
而入夜时分,众人聚在武烈休息的屋外,派出的人一人未归,没有一个人回来,武夫人心急如焚,看向卫璧说道:“璧儿,怎么一个下人都没回来。”
卫璧也心焦火燎,不知详细,按理来说近处小镇距离不远,一天时间来回足够,必定会有两三名下人回来,而此时却无人回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有人从中作诡。
卫璧安慰武夫人,语气坚定却又平和的说道:“师母不用担心,明日我就亲自快马策鞭去请姚二叔,有二叔坐镇,便可不惧一切宵小之辈。”
武夫人有些迟疑,若是卫璧也走了,那武家庄里只有一群女人和仆人,没了主心骨,可卫璧之话却是有理有据,不知道武烈的情况如何,此计确实是最佳的计策。
而那下山请大夫郎中的众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