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流沐浴完后就披散着半长的黑发,坐在桌子上,拿出了赵爷爷借的的三本书看了起来,齐奶奶借着油灯光给东流缝着衣裳,时不时地看着东流看书的样子。
“东流,你盯着桌子看什么呢?”齐奶奶慈祥地笑着。
“奶奶,这是书。”齐东流拿着书本在奶奶面前晃了晃,齐奶奶的视力时好时坏,经常看不清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跟你爹一样脑子坏了呢。”齐奶奶嘀咕着。
“......”
一本是见微知著的道德经古籍,和学堂内的括本内容有些不一样,显得更为生涩一些,还有一本是讲述的农事求风唤雨的气象书,还有一本书则没有任何的名字,看上去像是医书,讲述经脉穴位,生老残缺。
齐东流也不挑,基本有书便看,在这个本就偏僻的边陲小镇,能看的书都会被齐东流翻上很多遍。
夜已经深了,齐奶奶早就回房间睡了,齐东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脑发胀,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后也躺在了床上,看着红木雕的床帏架子摸着胸口的白色玉环发呆。
半夜风大,吹进眼睛里,吹出点点泪花。
夜晚沉寂如深湖,烛光一盏盏地熄灭,归还给了漆黑的夜,除了刘侃山家仍旧灯火通明,不间断地传来了侃山挨揍的声音。
“娘,别打了,哎呦。”
“疼,娘,我再也不骂赵老头子了。”
“爹,你快劝一劝,哎呦。”
次日的小考,又是只有齐东流一人独得甲上,其余人都在乙等,这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侃山没来参加小考却没有挨夫子的骂就成了众人预料之外的事情了。
刚放学,就看见刘侃山倚在学堂门口,穿着汗卦衫,腿脚扎得紧紧的,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颇为神气。
以往一放学,一行人就风风火火地赶到陈阳镇后的一个小土坡,从一个树洞里面掏出了十几柄的木剑,一人一把,侃山带着十几个小娃娃和刘勉之这个跑得气喘呼呼的青龙护卫,每天都从陈阳镇的东头砍到西头,一路上的野草野花,荆棘灌木全都被祸害了个干净,惩恶扬善,所有的不能动的“匪类”全都被授首。
今天的侃山并没有去斩妖除魔,反而将自己的爱剑送给了刘勉之,让他代为行之,还叮嘱着,日后万万不能使错了剑招,免得玷污了自己的宝剑威名,刘勉之红扑扑的小脸满是严肃,抱着怀里的黑绳木剑不撒手。
直到众人疑惑问起侃山的去向,他才趾高气昂地说要去龙镖师那儿当徒弟了。
侃山他爹和他娘,都熬不过自家孩子像是催命一般的唠叨,而且自家孩子都清楚,还真不是读书的尿性,屁大的学问都没有只喜欢舞刀弄剑,一合计,就让刘侃山去参加下选拔,试一下。
刘勉之期待着:“大山哥,那我们能跟过去看吗?”
“当然,你们要是想一起学武的还能和我做同门师兄弟呢。”侃山说着,看了看一脸憧憬的刘勉之,“你就算了,龙镖师说最少也要八岁才行捏,太小了练不了功。”
“大山哥,我也想去。”罗根生今年九岁,而且常年跟着他爹干活,长得也壮实。
“那好,想去的就一起去,到时候怯场了也可以给其他人助威。”侃山颇为满意,想着以后一大帮的兄弟快意江湖就觉得刺激。
龙镖师是文水城青龙镖局退下来的总镖头,不说那正直的人品和义气让江湖中的绿林好汉敬仰,一身打小开始练就的横练武功也是让人敬畏不已,在西荒之地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告老还乡后的龙镖师,在陈阳镇的城南买下了一间大院子,无亲无故的老镖师就想着收三,四个关门弟子好好调教,慕名而来的上不满十二,下不低于八岁的幼童一共有二十四人,分别是其他镇或是县,还有文水城。
倒是陈阳镇除了刘侃山,寸头小子罗根生,李大柱的胖儿子李冬瓜外,便没了其他人,跟过来的少年们都隔几米外观望着。
龙镖师的鼻梁很挺,眼神有些异乡人的那种凹陷下去的感觉,不说话时整个人都凶神恶煞的,令人不敢亲近。
在龙镖师的院子内左右两侧都摆着十八般兵器架子,还有着五个木人桩,中央的大平台上摆放着从小到大的五个石墩,上面镶嵌着木把手,重量从五十石到三百石不等。
规矩有两个,一是摸骨龄和骨相,二是举石,分别为左右手单举,双手举和侧举。
这两项下来便能淘汰掉大部分的少年。
前来拜师的少年多是长得高大精壮的,但是举起石墩来双手举多数都掐在了第三个石墩处,单手举更是不堪,让年过半百的龙镖师连连摇头,一旁负责记录的摘书也是淘汰了一名又一名。
轮到刘侃山上场的时候,一群幼童的加油声喊得震天响,特别是刘勉之的声音差点把周围的人耳朵都给闹聋了。
“大山哥,加油!”
侃山比了个大拇指,朝着场中央走去,本来面色严肃的龙镖师倒是多少有些希望,一看这种孩子就是孩子王,打架啥的肯定没少过,自然这力气也就差不到哪儿去。
果然,侃山连续举起了三个石墩也不带踹口气的,第四个石墩旁缓了缓也双手举了起来,龙镖师眼前一亮,直到侃山咬牙切齿地将第五个石墩举过头顶的时候,龙镖师才嘴角含笑。
嘭!石墩被侃山掷到了地上,震得一声巨响,同样来参加选拔的一众少年纷纷震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