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安人人都知道,但是也没人敢过问不是?
哪怕是梁王武三思,根据他们府上每日耗费的粮食草料,积攒的粪便,平日里采购的钢铁和操练用的木桩来分析。
他的府上也只有将近八百精锐,三百战马。
虽然唐朝不禁外族入城,但是作为一个外族将领的身份,手下的“牙兵”陆续进城,李南别指望势力遍及长安的武三思一系没有警觉??
但真要说起来了,李南也不是没有办法。
在簪缨心照不宣之下,掌握了鬼长安的李南,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那个仅容一人猫腰行进,开口处设在城外某个菜园附近的密道,将这三百名武装到牙齿的牙兵藏在地下的鬼长安。
但那是他的藏兵地,而且他也不想让太子府知道自己正在秘密搞事。
而且李南还想着,如何“合理合法”把太子的那笔黑钱“花光”呢。
“吾有一计。”李南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青丝扇,一副小孔明的样子。
事先没有想到这位这么好说话,这让准备了不少说服之词的李南简直喜出望外,他端着茶杯,神情悠闲地看着这位百济将领。
“只是少不得要委屈将军手下诸位将士矣。”
“若为吾唐,忠义等百死不辞!”沙吒忠义眼睛突然散发出一股精光,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虽然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李南总对于目露精光啊,气势威压什么的有些不屑一顾,以为小说家言。
现在,他是真的信了!
一个长期身处高位,掌握杀伐的人会产生一股独特的气场,让他区隔与常人,这就是后世经常夸人有领导气质,也是一样的。
别说市长之类的“大官”,就是你看你公司的老板,学校的领导,都觉得他似乎与某些人不同。
“还请先生尽言之——”沙吒忠义语气不变,但是李南生出了一股恐惧的感觉。
闻言,左右的亲兵早就离他俩三丈外,守着他俩的谈话不被外人听去。
“将军容秉”李南随即向沙吒忠义透露出了他的计划。
“这——先生妙计,忠义叹服尔。”沙吒忠义听完之后,微微颔首,仔细想了一下,又对李南说道。
“此计甚妙,不知长安之中,先生可有成算?”
“三成?便是先生之智,也只有三成之机么?”
额李南尴尬起来,他激动之下,比出了后世熟悉的ok手势,让这位将领以为只有三成机会。
看着沙吒忠义逐渐皱起的眉头,李南慌忙解释道。
“将军乃沙场宿将,深知世事无绝对之理,未见将军之时,仆只有三成胜算,但今日得见将军忠义之心,手下精兵悍将,个个血勇不畏死,事已经成七分,仆所言者三成,乃事败之机,若天欲亡李唐气数,就在此三成内。”李南赶紧转了一下。
“确实如此,此计行险,大半在吾手下儿郎是否个个尽忠,先生所言不差。”沙吒忠义也是戎马一生的人物,仔细想了想李南的计划,觉得还真是全部靠他手下的牙兵是不是对自己死忠到可以放弃一切,又仔细想了想。
“先生鬼神之机,忠义叹服,可是忠义仔细想来,吾手下儿郎倒是可为吾抛妻弃子,但是如此之计,怕是仅有五五之数。”沙吒忠义皱着眉头,仔细分析起来。
“若是加上三百幅此等兵甲,又当如何?”李南说着,慢慢解开了自己圆领袍的纽襻,露出里面的银光闪闪来。
“文山甲!”作为一名沙场宿将,他那里认不出这是长安羽林平常训练的文山甲,金属所制造的鱼鳞甲,比他的儿郎冲阵用的皮甲好多了。
讲道理,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今天来见一个外族将领,只带了女冠隐过来的李南,怎么会没有防备。
这套文山甲既是防备,又是展示。
“呵呵。”李南笑了起来,看到这位如此识货,李南又追加一击。
“若是除此之外,还有三百幅不亚于明光甲之甲胄,又有几成?”
“先生洞悉一切,忠义叹服也!”沙吒忠义立刻拜服下去,同时为自己刚刚还怀疑这位是不是真的那位“先生”而有些羞愧起来。
“将军若不放心,后夜子时,仆与将军长安相见,还请将军亲自校验三百明光铠!”李南对着沙吒忠义深深一礼。
“吾惶恐,安敢不信先生乎?”嘴上十分惶恐,但是沙吒忠义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这个时候才算是定下了初步的意向,看到三百幅铠甲之时,就是沙吒忠义同意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计划之时!
“既如此,后夜子时,你我长安再会,吾派人通知将军会面所在!”李南扣上了圆领袍,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后,缓步离开。
“恭送先生!”沙吒忠义收起了气势,如同一个年老的士人一般,恭恭敬敬地对着李南行礼。
“计划通!”半晌之后,李南骑着驴,行走在长安郊外,身后不远,跟着一名女道士。
穿着文山甲,被秋天的太阳炙烤浑身又重又热的他,只觉得连这炽烈的阳光,都没有这么毒辣了。
一个时辰后,回家换了衣服,洗去了一身臭汗的李南,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饮子,一边叫来了杜静伶、司徒灵雪和梁槠。
“进展如何?”李南吸溜了一口酸梅汤,只觉得浑身舒爽。
“一切如石安(先生)之料。”三人同时答道。
“善!”李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