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广宗城外汉军大营,中军帐。
生得身高一米七八,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肥头大耳,黑黝黝的脸上满是横肉,再加上那打着卷的大胡子显得十分凶悍的汉军主帅董卓叫骂着:
“我凉州子弟为抗外敌,所以世代习武,出了多少能征惯战之人?可是朝廷不加重用,提拔的却是那些百无一用的高门子弟,都是踏马的绣花枕头!我在凉州打了这么多年仗,深知其中忧患。朝廷踏马的真是用人不明。”
“董公慎言啊!”一个文士劝道。
“文优啊!”董卓开始口无遮拦了,“大家想想,派到我们凉州的都是些什么鸟人?孟佗因为给张让送过一斛葡萄酒便当了刺史,他会打什么仗?他滚蛋了,又弄来一个梁鹄,成天耍笔杆子不干活,都说他书法绝妙,我踏酿的也看不懂!呸!别踏马的扯淡了!”
诸幕僚听他言语粗俗无不皱眉,但句句都是实话。
李儒开口道:“此战我军恐怕不能获胜啊!输就输在那帮北军的司马上!”
董卓闻言一脸气愤:“那些人都是踏马的贵族子弟,哪里把我这个西凉粗人放在眼里?军队靠的是令行禁止,可是他们不服我的调遣,各自为战岂能不败?要是带着我自己的兵,十个张角也被我擒杀了。”
“主公那得保存实力。”另外一个文士道。
“文和有何妙计?”
贾诩想了想道:“我归洛阳替主公去打通张让等人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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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宗城出到现在已经六天了,昨天的遭遇战中歼灭了十几名汉军,这场胜仗激的欢喜并没有维持太久。这次出前每个人背后都背了一个打成四方形的行军背包,携带了干粮与自己的装备。打了胜仗之后,又把缴获自汉军的装备携带在身上,更增加了大家的体力消耗,每个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哈…呼…哈…呼…队率·,我们要……要不要歇歇?”跟在张略背后的杜远问道。因为太过于疲惫,杜远的脸都有些白。问完这句话之后,杜远已经没力气继续说不下去,只拄着长枪弯腰喘气。
张略完全能够理解杜远想休息的建议,带着小队就在这根本没有道路可寻的山里穿行,他早就记不清一路上到底砍断了多少阻碍道路的树枝,斩断了多少半人多高的荒草与枯萎灌木。即便是体力充沛的张略此时也满身是汗,双脚胀痛。
他抬头继续向着密不透风的树林前方看了片刻,转过身喊道,“兄弟们,咱们上次也是在林子里面歇过,结果一歇就走不动了。后来继续往前走才知道,再往前不过十几丈就能走出去林子去。林子里阴气这么重,歇久了有伤身体。前几次就有兄弟染了风寒,既然咱们吃过这亏,何必再像以前那样在林子里面休息?现在继续走!”
张略的嗓音清亮,这么一番冀州土话喊出来中气十足。喊完话,他就继续迈步前进。见张略如此坚持,麾下诸人也不再多话,继续跟着他向前走去。后面的兄弟们中的确有人因为在林子里面歇久了染了风寒的,听到张略这么说,他们迈动沉重的步伐开始继续行军。有人带头行动,整个队伍随即继续前行。又走了好一阵,众人现自己终于穿过了那片林子,到了一片平缓的山坡空地上。有空地就意味着能休息,强撑到现在的兄弟立刻瘫软般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