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情报之后,裴元绍忍不住凑趣的说道:“老卞,你这地图做的行啊。”
卞喜正在用炭笔补齐通过的道路,听了裴元绍的话,他先是神色复杂的笑了笑,才说道:“这也是司马君指路正确、管君的路带的好。”
仿佛没听出其中的情绪一样,裴元绍对着管亥笑道:“老管,你这路确实带的不错。”
有裴元绍打圆场,管亥说道:“这还是卞参谋长的地图画的好。”
听了这话,张略差点笑出声来。为人处事上,二十六岁的管亥可比二十二岁的卞喜成熟多了。不仅裴元绍看出了卞喜是不满官职比别人低,管亥也看出来了。在称呼卞喜的时候,管亥捡着卞喜数个身份中官职最大的那个来说。
听到这个称呼,卞喜的嘴角动了动,脸色缓和了不少。见双方的对立已经大大缓和,张略说道:“告诉兄弟们,打完这仗,就暂时不用担心后面会有汉军撵着咱们。能睡几个安稳觉!要打的快,把汉军彻底击溃!”
“让我打头阵!”裴元绍自信的说道。
“前排的兄弟换上汉军的衣服。”张略命令道。
数次大战,缴获了不少汉军的军服、旗帜。能够欺骗汉军的时候,张略从来都会这么做。
战斗非常顺利,汉军完全没想到从背后赶上来的穿着汉军衣甲、盔帽的那群士兵是太平道伪装的。直到那群“汉军”摘下盔帽,露出头上的黄巾,才算是表明了身份。
裴元绍的部队手持长枪,沿着道路从后向前掩杀,一个冲锋就把后队的汉军杀了大半。前队的汉军立刻四散奔逃,跑得无影无踪。
“呸!这不是真汉军!是豪强乡勇狗腿子组成的部曲,太不经打了。不过三瓜两枣的倒不少!”裴元绍搜索着尸体道。
“张帅,咱们现在继续向青州去吧。”打扫了战场,管亥说道。
“管君,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个小村子对吧?”张略问道。
“的确是有一个,过了这个村子就是馆陶县了。”管亥答道。
张略点点头,“那咱们就先往那里去,那股逃跑的狗腿子,只怕是不会放过那个村子。”
“张帅,你若是要招人,只要到了青州,莫说一个村子的人,那边聚集两三万人都轻而易举。咱们到平原郡最多走三天,何必花上一整天去个村子。”一旁的司马俱劝说着张略。
张略哈哈一笑,他指着继续打扫战场的部下的四百多兄弟对司马俱说道:“司马君,咱们不说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是青州部分的人,还是咱们人公将军的人?”
司马俱想了好一阵才答道:“我自然是人公将军的人。”
张略点点头,“既然如此,青州太平道能聚集两三万兄弟,人家凭什么听咱们这八百人的号令?”
这个问题问的尖锐,司马俱也没办法轻易回答。江湖上的道理是明摆着的,谁拳头大,谁资历长久,谁说话就算。
问题是拳头大不大的问题,虽然在冀州太平道中待了这么久,深知张略手下这几百人的能耐,不过没真刀真枪的干仗,司马俱觉得青州的兄弟可也不会认为张略这几百人就有号令青州的本钱。司马俱自己也清楚,他是想充分利用自己在老家的影响力在发展部曲——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行。
见司马俱有点想明白了所以,张略接着说道:“那股汉军乡勇前队已经跑了,以他们的德性,定然要骚扰地方。地主豪强的庄园村寨咱们管不了,小型聚落的村子可不能就让汉军乡勇这么祸害了。不管怎么说,若是附近小村子被骚扰,咱们也不能说没有干系。”
司马俱见张略如此大包大揽的模样,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按照道理来讲,他们没能歼灭这股汉军乡勇,逃窜后骚扰地方,和他们是有干系。只是这先得建立在一个理念上,哪怕是太平道的部队仅仅是过路,却也要对这一路上的村落负责。管的这么宽,司马俱觉得张略有点狗拿耗子的嫌疑。
张略也不管司马俱的想法,地图拿出来确定了方向,张略带着队伍就开始挺进。走了一个多时辰,对于终于赶到了那个村子。
这村子名叫李家坞,在一处山谷附近,村子不大,有一百多户人口,住的房子看上去都很不怎么样。
见到张略他们八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村子前面,村子里面的人早早的就关了门。然而片刻之后,一队五十余人的青壮年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到村口,毫不畏惧的与张略的部队对峙。
司马俱越众而出,他不带武器,大大方方的走到五十多人近前。他朝乡亲们拱拱手,用阳平土话说道:“诸位乡亲,我们是太平道的兵马,不是土匪!今天上午我们和官府的人打了一仗,杀了两百多人,还有两百多官军逃窜。我们到这里来,就是看看官军是不是逃到这里。”
仅仅是听到司马俱的土话,乡亲们紧张的神色就消散不少。
“我们却没有见有什么官军过来。”
一名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司马俱面前说道。说完,他仔细打量着司马俱等人,个个头上裹着黄巾,这世道除了太平道谁还敢裹着黄巾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你们果然是太平军的人么?”
“正是。我们是太平道张略大渠帅的部下。”司马俱自豪的答道。
太平道的官制对广西这些普通百姓毫无意义,他们既没听说过,也没有任何兴趣。其实连太平军中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