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噬滑的寒冷将全身上下包襄着,原本还感觉到痛苦的伤口此刻已经麻木。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颤魏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但腿脚始终使不上力气,就连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战马似是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不好受,走到他身边用脑袋蹭他。
夏景年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却无济于事,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变得一片虚无。
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似是要用自己的光温暖他。
他的马焦躁的嘶吼了一声,围着倒在地上的人不停转着,最后好像察觉到他醒不过来似的直接坐下来用自己的身休抵挡住寒风。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他,夏景年无助的站在一片虚无当中,漂亮的桃花眼里无波无痕,仿佛要维持着这个姿势站到天长地久一般。
“将军?将军?”
他听见有一个人叫他将军,夏景年很想开口回复对方,他不叫将军叫夏景年,是524号实验体,可无论怎么都说不出话。
“将军?”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眸子里满是冰冷,宛如阴狠的毒蛇。
夏景年看着面前古管古色的房间,眼中的冰冷褪去转头看向床边的副将,“我离开这段时间半商国有进攻过吗?”
副将被他这跳跃性的问题愣住了,随后才回答道,“将军,您消失这一周半商国进攻过一次,可中途不知为何却撒兵了。”
他自己也奇怪,如果半商国那次不撒兵,他们肯定就守不住洛阳城了。
仔细想了一下后,副将才知道自己找错重点。
突然,他看向夏景年,脸色凝重道,“将军您怎么会出现在军营外?”
听见他的话,夏景年微微皱眉,他记得自己是晕倒在途中的,并没有到军营,所以....…….是暗中的那个人吧?
是的,夏景年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本来想看看对方要干嘛,可几天过去对方什么也没做。
他也就不管了,没想到今天那个人会救了自己一命。
“无事,华大夫有说什么了吗?”其实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病情有没有暴露。
副将憨厚的挠挠头,“华大夫说你因劳累过度,所以才晕倒的,将军您其实可以不必这么拼的..…
他没有说的是那个皇帝根本就不值得。
夏景年无奈的笑了笑,“下去吧,让士兵们好好训练加强警惕。”副将恭敬的退了下去。
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好皇帝,只是不想让这样国泰民安的景象被破坏,哪怕逃不过....……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让那些人活在炼狱中。
夏景年起身披上斗篷,穿好鞋后走了出去。
今日低馇辶刮氯幔把他的疲倦都带走了不少,他慢慢的朝着士兵训练的地方走去,温润的气质在这着铁血军营里并不显得突兀。
夏景年本是悠然自得的走着,然而在路过一个帐篷前,他因为耳边传来微弱的说话声,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副将!你为什么对那个花架子那么衷心啊?没有解决粮食的问题也就罢了,几日前居然逃跑!他配做一个将军吗?!
一个声音义愤填鹰的说道。
很明显是关于他的话题,夏景年双眸幽暗,看不出清绪,但他的脚像是被定住了,怎么也动不了腿。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帐蓬内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闭嘴!将军是一个很好的将军。"副将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
"很好?他除了一副皮囊有什么好?从来不带兵,只会让几个副将来传达命令,我看这次他晕倒在军营就是因为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吧。"他轻蔑道。
"你胡说些付么?!”
”你觉得他如果不是老将军的独子,老子们怎么可能让他带兵!”
"………….
夏景年垂眸,看不出思绪的转身,径直回了自己的帐篷。
说不出什么感觉,他的感情比普通人要浅些,所以应该………只是有点无力罢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夏景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战略,想法有所突破的同时定元国的粮食也到了。
今日,军营中被天荒的没有了往常的训练声,反而在门口聚集着一大帮士兵,而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喂,这是定元国的人吧,怎么会送粮食来给咱们?”
“不知道的,不过前几日将军不是出去过吗,这件事可能和将军有关,唉也不知道将军是答应了对方什么。”
“将军?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几天除了将军出去过就没有别人!”
“哎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有点怀疑吗,又没有说肯定不是。”
在人群后方,夏景年默默站在角落,目光看着那群满脸笑容的人,他也被感染了一些,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想来定元国的皇帝已经服用那颗药了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半商国没有出兵拦截,但这也不是坏事,若是对方直接撒兵就好了。
夏景年不知道,他这一想法在几周后得到了证实。
一连几日过去,军营中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副将也营经来问过夏景年,想知道他是怎么请定元国帮忙的。
夏景年只是随意的说了几句应付他,关于那颗药却没有透露,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被察觉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并不是不相信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