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口中含着碎片，静静地凝视着少男少女。
毛茸茸的身体格外瘦弱，但柳随总觉得其中蕴含巨大的存在感。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白猫低头示意了下，轻轻甩动比身体还要长的尾巴。
动作不带半点烟火气，却将陆夕叶展开的领域直接割开一道缝隙。
透过裂缝可以清楚看到真实世界中的阳光，但这却让柳随遍体生寒，背后划过一滴冷汗。
在白猫转身离去后，裂缝再次合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
天台上，眼镜男子合上古书，小心地放进怀中。
“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教授’？”背后突兀响起嘶哑干涩的声音。
男子面色如常地转过身，似乎对背后出现的东西早有察觉。
一只黑猫静静地趴在天台边缘注视着他。
说是注视似乎有些不太准确，因为这只黑猫的眼眶中黑洞洞的，根本就没有眼球。
它身体的轮廓边缘模糊，构成身体的黑色物质并非皮毛，而是活动的黑雾。
雾气随着呼吸不断收缩鼓胀，隐约可以看到笼罩在其中的白色骨架。
给人一种感觉，好像这副猫的骨骼才是本体，黑色外表只不过是种伪装。
“被你看出来了，因为实验的结果不太尽人意。”
男子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只猫就有所轻忽，反而可以称得上专注。
“这和我无关。”
黑猫的嘴巴完全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
“我们已经实践承诺，现在该轮到你了。”
它直起身子，用空洞的眼眶死死盯住被称作“教授”的男子。
“知道了，你不要这么激动。”男子将手掌下压，示意对方冷静一点。
还不等他说下去，一只白猫从下方翻了上来，安静地立在黑猫的身边。
这两只猫的外表如出一辙，除了颜色和瞳孔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动作很快啊，已经顺利回收东西了吗？”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白猫口中的七彩碎片。
“嗯，我一直等到它被人类打倒之后才现身。”
代替沉默的白猫，黑猫像是说着自己的事情一样回答男子。
“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我会在那个国家等着你。”
也不待男子回答，两只猫以同样的动作转身，沿着护栏离去。
它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最终融为一体，身体被泾渭分明的黑白两色覆盖。
“真是想偷个懒都不行。”男子摇头叹道。
接着他又把头转向空中的福音装置。
因为失去灵脉的支持，装置的运转已经停止，只是凭借最后的残留才悬浮在空中。
“把它回收吧，还有很多数据需要整理。”他侧头对身边女子说道。
女子无言地点了点头，从手中射出一条白色光丝，将黑色圆球拉了过来。
下一刻，楼顶的平台处已经空无一人。
……
柳随和陆夕叶面面相觑，同时长出一口气。
“刚才的猫到底是什么怪物？”柳随手抚胸口，心有余悸道。
虽然他也见过领域被幽灵船破坏的样子，但绝对不如刚才的白猫那样轻松。
简直可以说是生死操于猫手。
“算了，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陆夕叶率先开口，看了看柳随骨折的手臂。
“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柳随笑道。
因为有古书的灵力支援，血契带来的强大自愈能力始终在发挥着作用。
除了较严重的骨折，柳随身上其余的小伤都已经痊愈了。
但还是拗不过陆夕叶的坚持，两人步行前往医院，一路上顺便还收拾了不少灵兽。
“这下子可发财了……”柳随手上握满了各种颜色的灵核，不停地往怀里塞。
“提醒你一下，这些可都是要上缴协会统一分配的。”陆夕叶终于看不下去了，无奈开口道。
“啊？”柳随一脸遗憾，来回看着手上和地上散落的灵核。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陆夕叶摇头叹道：“如果只有一点点的话，我可以装作没有看到。”
柳随轻轻踢了小黑一脚，对着疑惑抬头的它使了个眼色。
领会了精神的小黑，立即用扒拉起地上的灵核往身上塞。
同时还不忘甩动尾巴，向小伙伴寻求帮助。
“……唔。”偷偷看了眼姐姐的背影，陆若夜蹲下了身子。
……
随着灵脉的供应被切断，周遭的环境终于恢复，空气中重新充满了灵气。
大部分地区已经得到了控制，在城市肆虐的少数野兽基本都被击杀。
在医院里，打好石膏的柳随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齐驰被送进急救室，以及站在一旁毫发无损的黎兰华。
“你们俩可以欠了我一个好大的人情呢，尤其是小夕。”黎兰华用双手比了个大圆，笑眯眯地说道。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陆夕叶挥了挥手。
另一边陆若夜抱着小黑，一人一狗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痛饮无色液体的夏心远。
“小孩子不能喝酒。”夏心远咬着瓶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陆若夜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
“一口也不行。”
“唔。”
就在大家闲聊的时候，楼子萱面色凝重地走进来。
“齐驰先生应该没有大碍。”以为她是担心齐驰，于是柳随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楼子萱摇摇头，“更重要的是，我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