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
月儿偷偷地躲进了云层里,让大地一片漆黑。
济宁府里唯有锦和院所在一条街,亮如白昼。
世子殿下让一干略显出憔悴神色的清吟小班倌人下去。
由着翟时雨折腾了一晚,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被他层出不穷的助兴手段给折磨得不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姜商沉吟了一声,却在掌间凝聚出一颗湛蓝的拂珠。
可都是今晚饮下的酒水尽都逼出了体外。
如今这一手凝聚拂珠的手法愈发熟稔,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之举。
看得被一层烟雾围绕的老杨头惊诧不已。
“都说殿下入了天品还是千知先生亲自颁发的三品太平令,今儿个可算见识哈了。”
就算以他的先天真气护体,逼出体内的酒水也浑然没有世子殿下来得这般轻松。
果然是要领大麓王朝今后数十载风云的武林翘楚。
翟时雨和韩小兑可就没那么深厚的修为,一晚上给莺莺燕燕围绕下来着实喝下不少酒水,这会儿脑袋都有点晃荡。
“爷,要不给我们也醒醒酒?”翟时雨舔着脸。
“去,爷怕是收不住手把你给吸成人干咯。”
韩小兑深有体会,压根就不跟姜商提这一茬。
只好求着老杨头用先天真气在体内走一圈,逼出了酒气,把整个厢房变得犹如仙境一般。
“老翟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
“老爷,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会出现一点意外。北凤骑的兄弟也给换了范家的人,今晚怕是得死好一批人咯。”清醒过来的翟时雨顿时双眼精光闪烁。
范家确实出了不少力气。
驶来的十多艘货船都给换上了范家安排的人手,今夜就是去送死。
如此态度,看来也是在北辽世子来齐鲁大展拳脚之际也是变相得做出了选择。
姜商满意地点了点头。
“配合梁山好汉们的演出,走吧。”
心里却是想着,范家如果能彻底靠向北辽,隔海相望的两地确实让北辽的部署宽裕了许多,自己把梁山这事儿给解决了,是时候去济南范家,拜访一下那位范家老祖了。
济宁府静得可怕。
静得如同所有人都知道今夜绝对会出现血腥的一幕。
空气中那一股肃杀,足以压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就连蔓莹,也同样觉得今晚不同寻常,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倒也偶尔回想一下俊俏的楚天阔,而后就是心思如麻。
她也很奇怪,姜老板花了十万两银子把她从秀英楼给赎身,难道纯粹就是闹着玩?
一门心思在那幽怨小娘子身上也还说得过去,可这几天都让姿色更平庸的丫鬟去暖床了也不让自己侍寝,这就有点让人难以琢磨出其中意味了。
就是腊月这丫鬟架子比她的老爷还大,可着实让自己吃了不少苦。
青楼里自然会对接客姑娘传授如何服侍大爷进行过精心的培训,只是那些手段和腊月传授的又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感觉就像是伺候王侯贵胄一般,哪里像是伺候土地主暴发户的架势。
才想着出门透透气,却发现最让自己害怕的腊月就靠在自己门前打着瞌睡,而脾气较好的初八则直勾勾盯着窗外,神情有点紧张。
“蔓莹姑娘,还是呆在屋里稳妥一点,今夜里可不安生。”腊月慵懒地说了一句。
“闷得慌,喘口气还不成嘛?”
蔓莹嗔怨了一句。
本以为脱离了秀英楼苦海,怎么该都有几天的福气可享,这下倒好,怕还有杀身之祸,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掉进了火坑里。
而那位让蔓莹打心底里不敢接触的姨娘徐鸦现身之后,更是连门都不敢出,只好回转屋里,倒了一杯凉茶,安抚一下小心肝。
“老爷让你看着她,可别真被人家给破了相,万一爷想着玩玩可就不美了。”
徐鸦对着腊月笑了一句,却是换来一个大白眼。
“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了她的一根汗毛。”
徐鸦抿嘴一笑。
大家都是王府死士,还同是地支一组,偏偏这丫头命好给世子殿下当了贴身丫鬟,倒还养出了刁蛮的性子。
“也是时候来人了吧?”
随着徐鸦一声轻叹,果然客栈外头响起了几声轻响。
在夜里,动静格外明显。
傍身手段奇多的徐鸦着实在外头布置了一些小伎俩,就算是干惯了打家劫舍的梁山好汉也照样着了道。
“我先出去瞧瞧,你们两人可哪里也别去。”
徐鸦首先摸了过去。
一直打着瞌睡的腊月才终于睁开了眼睛,美妙流转反身就进了蔓莹的房里。
“初八外头交给你可好,要不我再打个盹。”
双手拿着枪杆子的初八闷哼了一声。
“都这会儿还偷懒!”
只听外边又响起了几声动静。
就见到两道全身笼罩在黑衣里的人影闪了进来,瞧着胸前两坨怎么都遮掩不下的山丘,竟然是两个女子。
都说梁山出好汉,没料到女儿家干起这些勾当也不亚于男儿。
初八眉头一皱。
按理说徐鸦的手段那么多怎么都不会让这两个梁山女将如此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看来这一次梁山为了对付这些在客栈的女眷着实派出了不少人手,而徐鸦也必然是遇到了棘手的对手。
就在两女惦着脚尖要摸到客房里之时,突然满天的红影洒了下来。
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