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将东方衍,高高的个子,格外冷峻的神情,有时候觉得他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像是一具尸体,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永远都是一张死人脸,世间万物似乎在这个人眼里,一切都毫无意义。
一个东方衍,一个独孤伽罗,一个桃夭是世子殿下身边将门八将里绝对的主力,一手落地成阵曾亮瞎了姜商的狗眼。
在和话唠姑娘的闲谈中得知,东方衍算得上是当世机关术大宗师,对于摆阵破阵一道,天下没有人可出右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可又如何成为北辽王府之人,其中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
而东方衍和神医仲婴是旧识,又显然出乎世子殿下的意料之外。
只不过两人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起码在言语上瞧不出亲密反而像是有间隙。
仲婴没有解释太多,冷笑道:“你这一身所学终归有一天能做点善事,算是积攒点阴德,好好地出力吧。”
东方衍压根懒得理睬,只是冷冷得闷哼了一声。
“老仲,不知你可有何法子来破解这一片山水雾障?”姜商问道。
“让这死人摆一个阵法,既然已经摸清了山根脉络那么现在就是让这团气息不至于分散集中在一起,最后就看你小子的造化如何了,入宝山既能赚得好名声还能让自己大补一顿,啧啧啧,真是一笔好买卖啊。”
“你觉得我可以?”
仲婴眯了眯眼,笑道:“如果只是你一个人或许会非常吃力,但有那个死人助你一力,相信成功的几率很大。”
“喂,要摆什么阵你应该知道吧?”
东方衍只是面无表情地上前,先是依着老杨头先前用剑气理出的山根走向,开始一手一手地布置下成阵的器具。
东方衍在忙活,姜商却是对仲婴为何对自己一行人的底细了解如此透彻十分好奇。
“成阵之后,我该如何去做?”
“要如何去做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老夫只是提个设想出来,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你自己心底才清楚,就当是一桩属于你的造化。”
没等片刻,东方衍已经布阵完成,在插下最后一杆小旗子的时候,突然整个山头响起轰隆闷响。
原本四溢的雾气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猛得一拢全部给汇聚到一处,浓郁地不像话犹如实质一般,更夸张地是在一些常年笼罩在雾气之内的树干上开始滴下一滴滴乳白的液体。
神药的药力浓得成了液体,由东方衍布阵把这一株五色蔓莒几百年熏陶下来的气息归拢在一起,绝对是天地间最为精粹的大补之物。
阵阵幽香透入众人鼻尖,一闻之下神清气爽无比地舒畅。
“奉劝各位还是紧闭一下各自的窍穴吧,这玩意好是好,吸得多了并不见得有多大的好处,神药之所以称为神药自然蕴含了天地之威,未加炼制终归是天地之间的东西,可不比药膳培根固元,那是两种意义。”
仲婴出言警告了一声。
世间本就有用珍惜药材砸出来的武道高手,用药膳调理本就是一种手段,但可以增加功力的药材大多是经过反复淬炼之后才能被人体吸收,像五色蔓莒这种天生天养的神药,别看药力威猛,没有正规的炼化手段同样是能害人的毒药而已。
果不其然,大口吸下几分气息的几人大多面有潮红,显然是吸得几口很难在体内被炼化,甭说增加功力了,反而和体内自己的真元格格不入大有在经络间打架的趋势。
几人都不由自主地运功把五色蔓莒散发得气息给排出体外。
天地之物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并不是所有人想要拿到手就能彻底捏在手里的。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姜商,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只觉得丹田内一股暖洋洋地气息在涌动然而很快就散往四肢百骸立马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
仲婴哑然失笑道:“你小子当真有些意思,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确实是得天独厚让人嫉妒啊。”
东方衍布阵已成,姜商更是对眼前氤氲地雾气有了垂涎的念头。
自己吃了那么多气运可对于自身的武道修为并没有太多的好处,抛开自己神神道道的手段单纯以武学境界来论,不好意思,世子殿下如今真实的修为依然还在八品徘徊。
反而是吸了几口雾气,自己隐隐之间有了瓶颈松动的意思,好像要入七品了?
自己要是把这一团存在几百年的神药气息都给吃下去,他娘的,会不猛进直冲天品啊。
看着姜商蠢蠢欲动,仲婴笑道:“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这一桩机缘能不能彻底捏在手里化为己有,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命咯。”
东方衍却是沉声道:“殿下,此地山根和神药休戚相关,一旦疏导雾气涌出远远不止眼前这些,一旦发觉有异动绝对不能勉强,我会立马切断殿下和阵法的联系。”
仲婴点头道:“这死人说得一点都没错,量力而为即可,大不了多费一番功夫而已,你小子总不能成了被撑爆的世子,笑话死人。”
两人这么一说,姜商才有了一点紧张。
“殿下请入阵眼。”
东方衍指了一地,正是他布阵里的阵眼所在,等着姜商站了上去,东方衍仅仅只是挥舞了一下手里的一杆小旗子,就见到那些雾气突然翻涌沸腾了起来。
而后朝着姜商扑面而来。
那架势宛如千军万马一同策马飞驰而来,整个山头轰隆闷响不断,整个地面开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