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峨眉出发过山城,姜商和陆青衣并没有和秦沫瑶一道走,轻装上路走在前头。
峨眉弟子和王府侍从远远坠在后头。
不过也并非是过那二人世界,有元巢驾车载着元玉真不远不近地跟着,许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世子殿下走江湖了。
在看过元玉真那新潮的打扮之后,让姜商大吃一惊,没来由冒起一个念头,这当朝太后如此作为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成?在当朝天后沦为江湖女子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陆青衣自然也和元玉真不对付,两女相见之时世子殿下真怕两人就地撕起来。
当初太后元曦一心想把陆青衣许给武玺帝当大麓的妃嫔,闹得生死相见,这份芥蒂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抹去。
不过元玉真似乎也知自己理亏在前,倒做起了娇羞娘子的作态,整日里躲在马车里连个面也不露,却也让世子殿下觉得百般为难。
都说男子薄情,世间多有把鸟不认人的负情郎,可让姜商如此作为自问难以做到,反正这让人异常头疼的情感纠葛着实让世子殿下无奈,但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出来。
秦沫瑶和元玉真两女俱都往新潮摩登打扮去发展这一点又让心思敏感的陆青衣多了一些念头,毕竟姜商如今也把长发给去了,怎么看这三人都更加相衬一些。
“三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打扮新潮摩登的女子咧?”
面对陆青衣的灵魂拷问,姜商都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回答,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可陆青衣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岑晚琴和范怡人都是给定下名分的北辽妃子,而两人恰恰都是根深蒂固的今朝女子代表,且看姜商对她们的态度便能窥见一二。
但要让陆青衣整成元玉真那般的夸张头顶一个大波浪穿着最新潮的洋服,自觉难以做到,而像秦沫瑶那般做得如此彻底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青丝长发可养了多少年,一朝断去再养回来不知要多久。
倒也一路闹着别扭,好生不是个滋味。
本想趁着山高水远的路途和陆青衣的关系更近一步,两人越走越是相敬如宾,这一点就让世子殿下百般的难受,好几次想要做些亲昵的动作被陆青衣秀目一瞪,只得是悻悻然收回魔爪,心头跟有千百头蚂蚁爬过闹得慌。
一路直到武当山脚也不见好转,世子殿下哭丧着脸心里头有万千的委屈难以找人哭诉。
却在武当山下的汉白玉牌坊遇到了一位故人。
一禅寺的慧昙小光头,看样子像是特意在此等待世子殿下到来。
慧昙本就传为天台宗三祖转世的再世佛子,本身极为出尘脱俗,在武林翘楚大会和姜商辩论过佛道禅机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又再陡然拔升一筹。
年纪轻轻地往那一站,比那些名刹里的得道高僧还要出世一些。
“慧昙大师莫非是在此等我?”
慧昙微笑点头道:“在殿下面前慧昙有何颜面称大师,于佛法一道小僧受殿下点拨受益良多,很希望能和殿下再多交流交流。”
想起武林翘楚大会上两人的文翘之争,自己当时胡言乱语瞎掰扯了一大通,说了声一禅寺的一禅到底参得世间何物,笑言是那秀色可参,也不知道这再世佛子有没有开了窍。
“你要和我交流佛法,我却说是秀色可参,不知慧昙大师有没有参破这世间最难的佛法哩。”
慧昙清秀的脸庞猛得一涨,憋得通红,直把世子殿下给瞧傻了眼。
这小和尚该不会真动了凡心对世间女子动了情吧?
瞧瞧把这自小出家的世外人给逼成了啥样,罪过啊罪过。
“天台宗并不如少林禅宗有那太过严苛的清规戒律,虽说求佛要斩那俗世六根,可师父也说过历经红尘磨难方才有破劫重生之机,小僧这一次替师门参与武林大会确实有历劫的念头,当年佛祖得道不也曾有俗世爱恨纠缠,一味的避世修行,怕也不是小僧的求佛路途,日后还要殿下多加点拨才是。”
听这语气,大有出家人经历俗世爱恨纠葛的意思,姜商觉得有点意思,起码一禅寺的慧昙并不如当今大行其道的沙门高僧那般虚伪,明面上打着宣扬佛法的幌子,暗地里净干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大麓王朝尊佛五十年,着实养出了一大批道貌岸然的高僧,可除却少林派有那最严苛的清规戒律之外,别的一些寺庙宝刹大多是挂羊头卖狗肉,大肆敛财早已司空见惯,荒淫无度的花和尚在暗地里也是出过不少。
都说大麓的风向变了,武玺帝登基之后已经有压佛兴道的趋势出来,实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某一个行当成了既得利益的受益者被世间名利腐蚀都是迟早的事情,和尚道士就没有一个能置身事外。
“敢情你真是等我的啊?”
“确实有意和殿下一同前往豫章府的打算。”
“可如今天下武林对于本世子的风评可不好,都已经传成了当世大魔头,豫章府那边聚集了诸多门派掌门,可都是打着讨伐北辽世子的旗号,你和我同行就不怕这污名玷辱了一禅寺的圣地名头?”
“小僧觉得殿下并不是世人口中的那般恶人,其中必有一些误会,一禅寺愿为殿下发声,让被掩盖下来的真像展露在世人面前,还殿下一个清白。”
原本事情就有诸多蹊跷,事情能一下子演变到这个程度其中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故意鼓吹,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个脉络出来。
姜商私底下和师